他抬起一脚,刚踱出一步。
一行黑衣人刷地出现在藏空面前,挡住了藏空的去路。
“黑骑兵?”藏空转过身去,看着三皇子道:“不知道三皇子究竟要做什么?”
“不妨,只不过是看天色尚早,想要留住贵客罢了。”
三皇子拉下娄锦,他端着紫砂壶杯子,高高地举起,碧色的茶水从壶口处高高落下,烫着下方排列地整整齐齐的紫砂小杯。
其中两个满了之后,他便皱眉道:“这茶水不够好,来,上更好的茶来。”
“是。”刘韬回了一句,便端上一个新的茶壶。
而汪老爷子也寸步不让,道:“还请你将左手臂让我看一眼,如若你真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纠缠与你。”
藏空的脸色极为难看,阴暗,沉地犹如黑暗中的一池湖水。
“来,快来试试这茶,这茶水可是极好。我向父皇讨要了一点点金丹炮制而成的。这可是出自相士的手笔,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福分呢,加上我从汪家后院那选的上好茶叶,这一杯茶可谓是一杯难求呢。”
三皇子将那茶杯递给刘韬,刘韬端着送了过去。
藏空见着眼前这一缕香魂,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怎么?难道藏空相士自己弄的金丹也喝不了,这金丹怎么了?可是会致命?不对啊,这金丹可是您亲自弄好了送给父皇,若是有毒,难道你想杀害父皇?”
三皇子这话一出,藏空咬紧的唇已经绽开了一抹血来,今日自己连番受辱,这比仇,他一定要报!
他端起那茶水,仰头便是一饮。
“三皇子真是说笑了,这金丹堪堪是好东西,送给皇上的东西也是经过多番检验的,怎么会有错呢。”
娄锦笑了起来,华清宫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与顾义熙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有数。
该来的都来了。
“回禀殿下,宸妃娘娘,梅贵人,英嫔娘娘派人来见,说是这几日不顺,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希望藏空相士为她们补算一卦。”
太监一脸古怪,这些娘娘怎么都今日犯病?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宸妃入宫多年,虽不算是太过得宠,可这么多年来在万贵人的打压下,竟纹丝不到,不简单啊。
梅贵人新入的贵人,安爵王家送来的嫡女,没想到也与藏空相士有着联系。
英嫔娘娘母家乃是已经亡了的秦家,皇上当初留她一命,那时候她还是贵人,没想到短短时间,竟升做了嫔。
藏空的唇角微微一勾,便道:“几位娘娘照顾着皇上,切不可有一丝岔子,微臣便不再多留,多谢三皇子款待。”
顾义熙站了起来,他清冷的眸子黑曜深邃,只看了眼藏空,便道:“刘韬,送相士出门。”
“是。”
那药童见脱离了这,顿时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双腿更是迈地缓了。
待人离去,汪老爷子和村长以及杨婶子都问了起来,他们十分确定藏空便是汪强。
娄锦将他们安抚了下来,她命流萤去书房拿一副字画来。
汪老爷子自知自己不是名门出身,看不懂什么字画。
可娄锦却是好好地招待他们,待他们看到流萤将那画展开,都愣住了。
娄锦见杨家婶子都瞠目结舌了起来,便点了下头。
“你们可见过她?”
娄锦指着画上倾国倾城的女子,这是她根据当时在江南小院的印象画出的一副乌云珠。
得知乌云珠曾经在百岁山附近逗留,她便想着这乌云珠母女是不是与藏空有什么恩怨。
汪老爷子的脸色陡然一变,他迅速地低下头去,却是如何都是一言不发了。
杨家婶子点了下头,“她好像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妇人,那个妇人还带着一个女儿,只不过在我们村里头只出现过两三次后来就没了踪影。”
果真!
顾义熙眉头微微一挑,道:“这其中还真是有了些乾坤。”
村长连连看了眼汪家老爷子,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并不认识。”
娄锦见这关键还是汪老爷子,便道:“汪老爷子,这幅画中的人现在已经死了。她连生下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人也就疯了,最后错手将她母亲杀死,再自杀而亡。”
老爷子震惊地看向娄锦,“两个孩子都夭折了?”
因着汪家孩子的夭折史,汪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一缕古怪的东西来。
他闭上了双眼,嘴唇却抿地更紧了。
娄锦与顾义熙对视了一眼,汪老爷子想必也背负了些什么,看他的神色像是在害怕。
便想着,这事现在是急不得了。
而藏空现在会做什么呢?
娄锦眯起了眼,藏空戒心那样重,手臂上要真有什么东西牵制着他,他会留着吗?
此刻,走在了外头的藏空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药童见四下无人,便问道:“尊主,您手臂上的疤……”
“原来我这手臂上可不是一个疤痕。”藏空丢下这句话,唇角便扯开了一抹笑来,便是三皇子你留下我又如何,我这手臂上的东西早就去了,根本无须害怕。
药童这才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脸色也跟着回了血色。
今日这一吓,当真是要了他半条命。
他们不知道的是,前脚刚踏出华清宫一步,娄锦后脚也跟了出去,只不过他们一前一后入了不同的宫殿。
绿意早早地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