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闻言神色也没有不自然,只是笑道:“我和良玉情同兄妹,偏你在这里乱点鸳鸯谱。”
“呸呸!”
小舟不屑的一扬眉:“这世上最无耻的就是情同兄妹两个字,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你就在那懵死自己不偿命吧。”
萧铁眼睛微微眯起,语调平静的缓缓说道:“那你和虎子呢?你和我呢?”
“谁是女人了?”
小舟嘿嘿一乐,从窗子上探出头看着大街上行走的女子,故作猥琐的一抹并不存在的口水,说道:“我比你们谁都拥有一颗更为坚定更为顽强的男人心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家伙,八辈子也改不了你的流氓习气!”
两人笑谈了一会,厨子就给上了饭菜,两人边吃边说。
“小舟,我虽然支持你,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小舟笑着说道:“想必你也和虎子想的一样,觉得驱胡令不可能长久,只要耐心等下去,自然会有别人出头,对吗?”
“是,”萧铁点头说道:“我们毕竟是商人,这些事,自然有朝廷上的人操心,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你的想法也对。”
小舟微微一笑,却突然一扬眉,说道:“可是现在,我却不仅仅想做一名商人了。”
萧铁眉心一蹙,问道:“你想做官?”
“没有。”小舟摇头道:“我从不想为官,但是我也不想让当官的找一个名目,就可以随便的来欺负我。”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小舟缓缓说道:“除了做官,这世上还有一些别的方法可以掌握一些看不见的权利。”
萧铁眉头越皱越深,联系起小舟的计划,他似乎有些了然。
“况且,我们也实在应该给朝廷上的那些家伙一点教训了。”
小舟突然冷笑一声,用筷子狠狠的插在一块鱿鱼上,说道:“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的话,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们一定还会来打四月份盐场的主意,想要来图谋我们的产业。”
萧铁优雅的拿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说道:“你有把握吗?”
“这个世上若是什么事都要有十足的把握,那做起来就没劲了。”小舟突然灿烂一笑,筷子在手指间灵巧的旋转:“我们要像七年前的西凉叶家一样,一出手就捏住他们的咽喉,让他们永远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铁淡淡点了点头,说道:“时间确定了吗?”
“不着急。”
小舟靠在沙发上,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先让他们过个太平年。”
萧铁晚上还有宴会,就先走一步去内堂换衣服,让小舟吃完之后自行返回宅子。
小舟吃饱喝足之后,披上风衣,戴好风帽,遮住了头饰和裙装,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见侍女进门,她还耍花腔的摸了侍女的脸蛋一把,这名侍女是萧铁的亲信,自然知道她是女儿身,当下还颇为配合的娇笑了一声,笑着说道:“公子举止这般轻浮,小心将来娶不到媳妇。”
小舟正要玩笑几句,忽听楼下一阵乒乓声响起,她走到回廊上往下一看,却顿时微微一愣。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竟会在这遇见他们。
楼下的这两个人,都是老熟人。说起来,还都有些亲戚关系。其中一位,就是被宋小舟连揍两次,又烧了宅子夺了钱财的张惟良,另外一位,则是东城宋氏本家的公子,宋离图的大儿子,宋亭安。
张家在湘然败了之后,就举家迁移,没想到竟然进了京城。看张惟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貌似如今混的还不错。
反观宋亭安,就不比当年了,形容憔悴,衣衫落寞。也难怪,宋离图豢养丹羯武士被举报,如今已经举家被下了大狱。宋亭安却因为娶了湘然城守的女儿,再加上本身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才幸免于难。只是听说,他几次去求自己的岳父搭救父亲,却屡次被拒,后来和城守一家闹僵了,还传出要休妻的话来。只是不知道,他此刻在京城做什么。
对于这位本家兄长,小舟倒是并没有什么过于厌恶的情绪。相比于宋家小儿子宋仁杰的飞扬跋扈,宋亭安在湘然城倒算是位正人君子。虽然难免仗着家世和功名眼高于顶,但是却很少听到他有什么欺男霸女的行径。说起来,这名声比起她宋小舟来,还要好上许多。
只听那张惟良轻蔑的说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个月呀,亭安兄就落魄到这种地步了,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宋亭安身边的下人闻言面露怒色,上前一步说道:“张公子,当初你家落难,若不是我家大少爷出手相助,你现在能在这里耀武扬威吗?做人可要有良心!”
“什么相助?”
张惟良冷哼一声,说道:“区区几百两银子,让我们家灰溜溜的离开湘然,就算是相助吗?”
“张公子,你说话……”
“好了,别说了。”
宋亭安拦住下人,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张兄,当日是我不对,没到岳父大人面前为你求情。可是你知道我的为人,我向来不愿……”
“算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宋亭安是正人君子,不愿蝇营狗苟对人低头。既然如此,你今日又何必在这里求我呢?”
宋亭安面露为难之色,落寞的说道:“实在是,求告无门,别无他法。”
“那好,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