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
宋亭安闻言变色,豁然抬起头来,面上终于露出一丝震怒之色。
却见那张惟良狞笑道:“怎么,放不下架子?当日我是如何求你的,你忘了吗?既然放不下,那就眼睁睁的等着看你们全家掉脑袋吧!”
说罢,转身就想离去,就在这时,楼上突然有人轻笑一声。楼下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抬头,就见三楼站了一名少年,披着硕大的斗篷和风帽,只能看到一张脸,相貌清秀俊美,可是却极有英气。就那么闲散慵懒的靠在栏杆上,笑吟吟的望着下面,缓缓说道:“张惟良,既然这么大怨气,怎么不敢来找我,就在这找软柿子捏,也太没种了点。”
“宋小舟?”
张惟良一愣,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她,双眼顿时好似要喷出火来,咬着牙说道:“是你!”
“对呀,就是我,怎么,见到我太惊喜了吗?”
“好,很好。”张惟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京城就好。”
“我在当然好,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东西要送你,你先等一下。”
说罢,小舟转身就进了包厢,不一会又走了出来,招着手对张惟良说道:“有东西要给你,接着。”
说罢,众人顿时惊呼一声,只见她从地上捧起一盆巨大的盆栽,对着张惟良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张惟良区区一介书生,怎能躲过,还是他身边下人机警,一把推开他,只可惜还是没有幸免于难,被那盆栽整个砸中后背,碎瓷片也砸伤了他的额头,一时间,整个人像只王八一样的趴在地上。满身泥土,满脸鲜血,狼狈至极。
“宋小舟!你这个,你这个……”
张惟良狼狈的爬起来,捂着额头,气急败坏的叫骂。宋亭安则是愣愣的站在一边,仰着头看着宋小舟,几乎傻了眼。
一楼大厅里的众多食客在京里住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如此说打就打张扬跋扈的主,一时间,也是愣在当场。
然而宋小舟却不肯善罢甘休,说话间又捧起一只花盆,探身就要往下砸。一旁的小侍女吓得面如土色,死命的拽着她,她则是冷笑着骂道:“张惟良,打你的人是我,将你赶出湘然的也是我。有种的就来找我,别在这跟不相干的人装孙子!”
张惟良捂着血葫芦一样的脑袋大骂,对身边的下人怒道:“还不上去给我修理她!”
然而话音未落,萧铁就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沉声说道:“张公子这是干什么?砸我的场子吗?”
萧铁如今名头甚大,就连皇室的公主生辰,都曾宴请过他。张惟良自然不敢跟他叫板,忙说道:“萧公子,这事与你无关,今日打坏的东西,我一律照价赔偿。”
“在我的地方,就与我有关。张公子有什么恩怨,还请出去解决,不要惊扰了我的客人。”
眼见萧铁态度强硬,张惟良也不敢放肆,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宋小舟,咱们走着瞧!”
说罢,带着下人就出了门。
小舟呵呵一笑,很得意的摆手道:“不送了。”
萧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也出了门,闹出这样的事,他当然要去打点一番。
小舟回到包厢,安慰了几句吓坏了的丫鬟姐姐。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小舟早料到他会来,吩咐一声,下人就将房门打开。
宋亭安面色略显苍白,神情间也带着几分不自然,却还是拱手说道:“多谢舟弟出手相助。”
“不必叫弟弟,你爹把我爹赶出家门的那一天起,咱们两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宋亭安皱着眉,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
小舟穿戴整齐,转身就要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沉声说道:“看在大家都是姓宋的份上,奉劝你一句,活着要有点血性,不然只会被人欺负。做人是如此,做男人更是如此。”
“宋老板!”宋亭安突然大声叫道:“家父的事……”
“宋亭安,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小舟淡笑着说道:“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我没在背后使黑手下绊子就已经不错了。求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当初都做了些什么。”
说罢,她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只留下宋亭安一个人站在包厢里,宋亭安沉重的叹了口气,突然间觉得那么累。
本来就不是吃饭的点,酒楼里人很少,被这么一闹,人更是少的可怜。走到二楼楼梯的时候,小舟正低着头想事,不想迎面来了一个人,这楼梯很窄,两个人都是低着头,谁也没留意谁,等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
小舟的风帽被人撞落,露出梳着女式发髻的一张脸孔来。她皱着眉抬起头来,却顿时一愣,指着眼前的人呆了半天,才惊讶的叫道:“怎么是你?”
男子穿着一身紫授长袍,眼梢斜挑,眉眼间充满了邪魅之气。衣襟华丽,墨发高束,脖颈间还带着一抹疑似女子唇印的嫣红。半眯着狭长的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小舟,突然间邪气一笑,缓缓说道:“宋掌柜,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我惊喜啊。”
————分割线————
万更不了了,肚子疼,就更七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