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到林小竹的眼泪,似乎也有些感动。不过他年岁大了,经历的事情多,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快把情绪收了起来,笑眯眯地瞅着林小竹:“丫头,来,站起来让师父看看。”
看到老爷子这笑容,林小竹便变得开心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眼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嗯,不错,长高了,长俊了。”老爷子抚着胡子上下打量着她,点点头。
林小竹也打量着老爷子。两年半不见,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凝固了一般,老爷子依然是那么硬朗,满面红光,看样子身体很好。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道:“师父,看样子您的身体挺好呢。”
“好,挺好。”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江,这位是林娘,你便叫他们一声师兄、师姐吧。”
林小竹看到站在老爷子身旁边的三十多岁的一男一女,赶紧上前施礼打了声招呼。
林小竹重新给老爷子郑重见了礼后,有些愧疚地道:“师父,这些年我没有自由,在您走后就一直没有办法再到清溪镇去,不知您老后来又去了那里没有?小竹这心里一直惦记着您。还有,您给我的那本菜谱,也被封在那个通道里了,我……”
“哎。”老爷子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的处境我知道。没事,师父不怪你。不过师父给你那块玉牌,你可有收好?”
林小竹连忙从脖子里把玉牌掏出来:“这些年,这块玉牌小竹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来没有取下来过,也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见过。您放心吧。”那块玉牌,被她的皮肤所滋养,愈发的显得晶莹透亮,竟然发出柔和的光来。
看到这块玉牌,老爷子点了点头。事隔两年半,这丫头的表现,还是令他十分的满意。那乍一见面的真情流露,是再高明的演技也表演不了的;而且一见面就关心他的身体,而不是向他诉苦或请求帮助;即便她非常需要五千两银子赎身。也没有想着要卖这块玉牌。这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很是难得。
“小竹啊。师父派人掳你到这里,袁小子那边恐怕已经闹翻天了。咱们没时间叙旧,就长话短说吧。跟师父说说,这次见面,你有什么想要求师父的吗?”
“师父!”林小竹没想到这乍一见面便要离别,心里极为不舍。她贪婪地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眼泪渐渐迷糊了双眼:“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小竹要是想您。应该怎么办呢?”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除了依恋与难舍难离,再没有别的情绪。老爷子哪怕一生与无数人打交道,此时看着这双眼睛。心里也为之深深动容。
他伸出手,慈爱的抹了抹林小竹腮上的眼泪,柔声道:“丫头,师父不住在这个国家。此时见面,也是机缘巧合。不过以后自会有机会再见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师父提,师父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武江和林娘听了这话,满含深意地看着林小竹。老爷子此生收过徒弟无数,但能得他的那块玉牌和这句话的,唯有林小竹而已。
他们看着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暗自叹息。如果林小竹提出要跟他们走,便是违反各国之间的约定,他们也要帮助林小竹达成心愿。毕竟老爷子自皇后去世之后,便一直孤身一人,膝下空虚,有林小竹这样心善而可爱的女孩子相伴,他的晚年生活会快乐得多。
想让老爷子帮助她获得自由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被林小竹咽了下去。两年半前她没有提出要老爷子帮助她,那么现在知道袁天野的秘密更多,她就更不能再要老爷子的帮助了。老爷子没有主动提出带她离开,想必便有难言之隐,她又何必提出这种让人为难的要求呢?再说,就算这样跟着老爷子离开了,不光是自己东躲西藏的难以度日,还极有可能连累老爷子。害人害已,而且获得的不是真正的自由,何苦呢?她现在有信心能说服袁天野跟她一起合伙开店,想必赚五千两银子,不是什么难事吧?再说,以后她能自由出入袁府了,便可以有机会卖菜谱了。要获得自由,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来。
“小竹的要求,还是两年半前那句话,希望师父能多多保重身体,凡事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还希望有一天,小竹能有机会亲手做菜给师父您吃。”林小竹真诚地道。
这话一出,不光是老爷子为之动容,便是连武江和林娘愣住了,看着林小竹不可置信。这两年,虽然老爷子离开了,但他安插在袁天野身边的探子,是时时汇报着林小竹的消息的。这姑娘跟自已主子明确提出赎身的要求,还把价格定在了五千两银子上,她是那么的想获得自由,他们都是知道的。刚才老爷子那么一说,便预备着林小竹会提出这个要求。却不想她还是只字不提,只希望老爷子能健康平安。
难怪,老爷子那么多徒弟,就单单把那标志着身份的玉牌给她,还对她念念不忘。这位姑娘,值得老爷子惦记。
“小竹,好孩子。”老爷子伸出手,动情地摸了摸林小竹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道:“你既然这样对待师父,师父要是再不把话挑明,就是愧对于你了。其实,你是袁天野从深山买来的奴婢,后来培养成厨子,带在身边,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他一气之下提出了五千两的赎身银子,你一口答应了。”
林小竹惊讶地看着老爷子,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老爷子这么熟悉袁天野的情况,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