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瞟了他一眼:“你算老几。”
陈子锟也不生气。道:“今天舅舅火气旺。咱们改天再來拜访。”
夏小青还不想走。陈子锟使了个眼色。硬是把她拉走了。出门的时候在夏小青耳畔道:“今天情况不对。夏家可能有事。咱们看热闹就好。”
出了燕家的大门。他们却并未走远。就在汽车旁站着。和乡亲们唠起磕來。陈子锟拆了一条大前门。见人就发。村民见他穿戴体面。出手阔绰。人又和气。都争先恐后和他说话。不大工夫就了解到燕家所面临的危局。
原來那个黑脸汉子是燕家二爷燕怀仁。他有一个儿子叫燕忌南。几天前在县城见义勇为打伤了恶少。对方不但是沧州世家。还和县长有亲戚。据说今天就要上门要人來呢。
陈子锟点点头。心说怪不得燕家严阵以待。又问:“那燕家可有一个叫燕青羽的后生。”
村民们七嘴八舌道。燕青羽是大爷燕怀德的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邻村的大姑娘搞大了肚子就跑了。现在燕家已经不认这个小子了。
正说着。远处烟尘滚滚。百余名手持兵器的劲装汉子乘坐牛车骡车。浩浩荡荡而來。后面还跟了十几名黑制服白帽箍的县城保安队。斜背着步枪以壮声威。
张各庄一阵乱哄哄。村民们都出了屋子。或是上屋顶。或是上树。迅速占据看热闹的有利位置。等着欣赏一出全武行大戏。
对方來了一百多口子。燕家上上下下不过三十余人。打起來肯定吃亏。
陈子锟道:“小青。管不管。”
夏小青道:“一码归一码。管。”
陈子锟道:“双喜。拿我的片子去见他们领头的。让他们哪來的回哪去。”
双喜颠颠的去了。过了一会儿灰头土脸的回來道:“陈主席您的片子不好使。让人撕了。”
此时那队人马已经将燕家大院团团围住。燕怀仁带着族中男丁出來交涉。双方言辞激烈。说着就要动手。眼见一场流血冲突就要发生。陈子锟走了过去:“列位。都住手。政府严禁民间私斗。有什么纠纷可以到县政府。县法庭解决。”
一个保安团小头目道:“这位先生。你怎么就知道俺们不是县政府派來的呢。县长有令。捉拿凶犯燕忌南归案。燕家不交人。就全抓起來。”
陈子锟道:“你们这县长做事太草率了。怎么能拉偏架呢。我可听说燕忌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打伤了恶少。身为县长不把案子查清就偏向一方。怎能让百姓心服。”
这话惹恼了苦主家人。顿时将矛头转向陈子锟:“外乡人。你个狗日的吃了豹子胆是不。敢说县长的不是。”
陈子锟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一帮人气势汹汹道:“俺们就是人多。咋的了。你有本事也叫人啊。”
陈子锟叹口气:“双喜。叫人吧。”
早已按捺不住的双喜立刻拔出信号枪。朝天发射一颗红色信号弹。
埋伏在村外高粱地里的一营步兵看到信号。列队开了过來。刺刀如林。人喊马嘶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