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姚二叔这话,居然真心认为这是个好事情,不是吗?他送给大哥一个儿子,大哥家就有了后,就能传续香火了。
并且,大哥家有钱,三文过继给他家,肯定不吃亏——这是姚二婶的原话。
所以在姚二叔心里,这真是一个两下都得益的好事情。
姚连发蹲在那儿啪啪地抽烟,姚老奶又开口了:“老大呀,这个事你可不能软耳根了。小疼你没留住,花那些钱把她嫁了;小改你又没留住,你看你那一车车嫁妆往家拉;三三吧,及早八早给自己找了婆家,村里谁不知道?三个闺女,没一个留在家招女婿的,难不成你还指望将来那小四?你说我要不给你过继三文,将来你老了,家产也叫她几个丫头拿光了,你指望谁去?”
“是啊,大哥。”姚二叔也说,“闺女再好,她能给你养老,她不能给你送终。”
几个人围住姚连发好说歹说,姚连发斯斯艾艾地说:“小疼女婿说了,将来给一个孩子跟我姓姚的。”
“你别提小疼。”姚老奶没好气地说,“她这都结婚够两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什么毛病。就算她怀上了,还不知是男是女呢,你能指望上?”
姚连发听着听着,居然就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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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是想过继三文给咱家吗?她打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她那还是惦记着咱家的钱呢!咱过继三文,养大成人,结婚成家,花钱都是咱家的,咱能赚个什么来?”
张洪菊一听就气了,拉着姚连发说理。
“你自己说说,过继的侄子能比亲闺女强?三文有爸有妈,不是你生的,你养大他,给他花钱成家,他也不能跟你亲,到底有什么用?你就赚给他花钱操心了。”
见闺女、女婿进来,张洪菊拉着姚小疼说了这事,气不过地说:“你说你奶,这做的什么事!打的什么好算盘!她还不是惦记着咱家有点钱了吗?借不到钱,就想到过继的招数了。小改结婚,咱给买点嫁妆,她奶的眼珠子都快磨出来了。有两个钱都是咱闺女自己挣的,她凭什么管?”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姚连发说。这道理他不是不懂,可就是“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在作祟,过继的侄子,写在家谱上也算是他的儿子诶!不然那家谱上他姚连发这支可就绝后了。
“你那是跟我商量吗?你敢说你没动那心思?也就是这两年闺女们争气,才过了几天保暖日子,这又折腾上了。”张洪菊越说越恼,以前那些伤心事一下子全涌到心头,便抹着眼泪哭开了。
“你说你这女人,我不是还没说啥吗?哭,哭,拿哭当本事。”
“你还冲我嚷嚷上了?我到你家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好嘛,张洪菊又开始痛说革命家史了,那些年她受的那些苦啊……
结果姚三三回到家里,便看到家里闹成一团,姚连发蹲在院子里,坑着头抽烟,屋里张洪菊哭诉叫骂,简直是让人头疼。
“爸,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过继的说法!”姚小改说姚连发,“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答应了,你自己解决。”
“妈,你就这么哭,能解决啥事情啊?”屋里姚三三说张洪菊:“三文他进不了咱们家,你就先别闹了,明天二姐传启下聘的好日子,咱自己家先安生下来行不行?”
这事儿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