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吹风是从家安那里以200元“买”来的,宋校付的钱,当时他说:“你来了,家安能以合理的理由诈骗我,而我,不能不被她剥削。”
当时凯茵只管笑,但是又很是惆怅,宋校的房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煎。
距离第一次来宋家已有好几个月了,从家安这里拿走的东西很多,家教严明的家庭里家安要不到太多零用钱,宋守正在使用金钱方面一直很约束她,而家安敞手惯了,只能问宋校要,家安自己也说过,从哥哥这里要钱最容易。
宋校也有不给她的时候,比方说一次问他要好几千,宋校会严肃的拒绝她。
凯茵拿着宋校“买”来的二手电吹风站在浴室内吹头发,长长的头发垂落在细腰深处,弧度优美,头发做了许久,色泽却依旧明亮鲜艳,也确实对的起当时的价钱。
镜子里的人心情很好,在宋校突然归家之后,她想,宋校一定是回来探望奶奶的,而且今夜也就属于她了,想着想着笑容难抑,捋开长发让中等热度的吹风吹干了水分。
等她如此这般的长发都已吹干之后,宋校仍旧没有回屋,凯茵只好慢慢使用双腿出去寻找。
他不在爷爷房间,也不可能在家安房间,那么只能在楼下了。
此刻,家中寂静,二楼没有人,凯茵慢慢让自己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出院时医生说一周后弃拐,其实早是可以尝试独立行走了,可是心理作用还是有些紧张的戒。
走到楼下也不见一位佣人,凯茵站在楼梯口的台阶前四处张望,后来听见餐厅出现了餐具的声音,才想到或许宋校在里面用晚餐。
这个时间点他回来,一定没有用餐。
凯茵下了楼梯往餐厅走,推开餐厅大门却没有看见那道想要看见的身影,倒是有两名在餐厅喝茶聊天的佣人站了起来。
“少奶奶。”
她们上前要给她帮助,凯茵谢过,说自己可以,随后两名佣人原地停步,却也不太好意思,毕竟不熟,不知道如何过话。
凯茵走进来,身后的餐厅大门缓缓闭合,不发出任何声音。
“宋校呢?”
两名女佣都朝厨房那扇门落指:“和王阿姨说话。”
王阿姨在宋家的地位可以用管家形容,也是在宋家干活年限蛮长的一位很有经验的下人,凯茵挪到厨房那扇门的附近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谈话声。
是他的声音,却有些低霾,正是这份古怪的低霾,让凯茵没有推门入内,而是贴耳附在门扉之上悄悄聆听。
房内沉默有一分钟左右,后来是王阿姨有些沙哑的嗓音:“少爷,找到了。”
找到了?他在找什么?
凯茵好奇心起,默不作声的贴着门扉。
“138****2538.”
手机号码?凯茵又是一默。
这才传出那人深沉稳重的男低音:“谢谢,我联系她。”
这个她具体是男的还是女的凯茵从交谈中可分辨不出,当他沉厚的脚步声朝厨房大门走来时,凯茵吓的龇牙,颠簸双足掉头走开几步。
等宋校推门步出时,看见凯茵正与两名佣人在餐厅聊天。
回头的她显得异常惊讶,蔓延笑意:“咦?你在厨房?”
两名女佣的脸上浮过一种别有深意的云朵,那种古怪的含义宋校看见了,稳步走到凯茵身边,将此事转瞬遗忘,问凯茵回不回房,甚至没有提及洗好澡的她为何出现在餐厅。
凯茵点头,宋校抱起她,两名女佣极好眼力,已经纷纷走去双门口将餐厅大门向外推开,宋校与凯茵走了出去。
回房后宋校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准备洗澡,凯茵在浴室放水。
“宋校,你去探望奶奶了吗?”
他的声音相较今夜的月色有些寂寞:“去过。”
简单二字,吐字的音调有些生硬,如果不是他不想搭理她,就是此刻的他想着心事。
凯茵往浴缸里渐渐上升的水平面撩动手指,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若没有听见厨房那一幕,凯茵是认为宋校专程为奶奶回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又很不像,仿佛他是为这串电.话号码才从t市返回北京的。
也很明显,他不会将心里的事告诉她,凯茵也不能问,问多,男人总归会烦。
听到他沉稳的脚步走向浴室,停在浴室门外,凯茵敛落心思,微笑从浴缸边站起来,转身拿毛巾拭手,对轻倚门框高高的他说:“水恰好,滴了薰衣草精油,是从张婉阿姨那儿借用的,你好好泡个澡,老远儿回来,脚很累吧?”
说了许多,都是些妻子与丈夫所说的家常话,说完就从宋校身边踮着脚出去了。
与他擦身而过时手腕被宋校冰凉的长指覆住,凯茵回头,与他深沉的眼眸空中相遇。
“怎么了?”
其实她已经感觉到今夜的宋校
隐有心事,但又不想亲自去问,更愿意他能主动和她说起,与她商量,但是宋校没有,他有些疲惫的眼睛浮起笑意,用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一句:“下个月我们举办婚礼吧。”
“……”
跳跃太大,她先前在想那串号码的事,对婚礼的事惊讶了一瞬间。
“会不会太赶?”
宋校牵起她一双素手,未擦净的水迹残留在指缝中,沾湿了宋校的长指。
他说:“国庆后,我们成婚。”
心里暖暖的,朝他笑了:“行。”
他也笑,眼眸深处情意真挚,这样的男子像陪伴身旁的一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