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先不论她跟楚亦宸之间的感情还没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她要的也是彼此坦诚,互相尊敬,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商量,明明白白,一清二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人利用。
“雪姨,我累了!你也去歇着吧!如今皇上来了,恐怕你家殿下身边一会儿也少不了你伺候。”
苏茉儿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一丝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里经常说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怎么就那么像是说她呢?
这些许天来,雪姨还是第一次见到鬼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脸上流露出了这种令人心疼的虚弱。她叹了口气,将桌上的饭菜重新放回食盒里。
“不想吃,我就先收拾起来,这样凉的慢些。你想吃的时候自己拿出来再吃,若是凉了,就等我一下,过一会我再帮你热热。”
“好!麻烦雪姨了!”
雪姨更是第一次从苏茉儿的口中听到这种近乎于大家闺秀的客气守礼,可她的心却更疼了。
雪姨走了,轻轻的带上了门。苏茉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拿起斗篷再次走向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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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舍里,一对父子面对面的品茶,手边的茶桌上放着几个折子,还有一摞宣纸,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迹还有画押的印记。
一室暖阳,茶香四溢,丝毫看不出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常武帝坐在茶舍里,心里也是百感交集。眼前一个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无可抑制的就让他的心一波赛过一波的痛楚。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若不是看着身旁坐着的儿子,他几乎想不到竟然已经是过去二十多年了。
突然间刚才的争执瞬间都淡了,连他的声音都透着无力的感觉,或许他是真的老了。
“亦宸,你和亦潇都是朕的儿子。他年纪毕竟还小,你又是兄长,何必如此较真儿?”常武帝拿着茶盏慢慢了品了一口,“给父皇一个面子,饶过他一次!”
楚亦宸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淡淡的说道:“父皇应该知道!今日儿臣是向您通报一声,却不是真的与您商量。楚亦潇掳我爱妾,将我引入禁地之中险些被活埋。在水涝之际只因一己之私,用炸药炸平墓群,引得河水倒灌,百姓房舍被毁流离失所。如此欺天逆道之为,人人得而诛之。这些日子我马不停蹄搜集到了这些证据,如今铁证如山,难不成父皇还有理由想要会再继续偏袒于他?”
常武帝被噎了一下,脸上隐隐有了怒意:“亦宸,你这是在威胁朕?别忘了朕是你的父皇。”
“亦宸更不会忘了,父皇是一国之君,楚亦潇罪行累累,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父皇如今唯一的嫡子,便可以罔顾人命,不顾国法?”楚亦宸淡淡的笑了一下,“亦宸到还想问问父皇,当初楚亦潇上本参奏我私闯禁地,当以叛国罪处置的时候,父皇可有如此多的顾念?若不是这些铁证摆在父皇您的面前,到如今您觉得有罪的人依旧是我。”
步入了逸卢这片庭院,坐在这间多年前无比熟悉的茶舍里,常武帝似乎再也对面前的这个儿子无法做到理直气壮,当时他听到寒王私闯禁地的时候,他确实无比震怒,甚至在安国寺的时候,还有心要处置了他,可是现在他走进了这方天地,突然之间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亦宸…..”
“儿臣在!”
常武帝对眼前这个儿子的愧疚在这间茶舍里顿时上升到了极点。他也知道那件事上,楚亦宸确实是吃了一个从没有过的哑巴亏。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把堂堂寒王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不怪他会勃然大怒。如果他不把这盘棋翻回来,不反败为胜的把秦王置于死地,他也就是不是自己最欣赏也是最提防的堂堂寒王了。
“这些年,朕愧对于你!”常武帝的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
楚亦宸许久未言。
这是他的父皇着些许年来第一次如此亲近的同他讲话。发自肺腑感人至深,他有一万个理由感动,可他却深知不能。他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若是今日他放弃了除掉楚亦潇的机会,他日必定会养虎为患,引得张皇后母子更疯狂的反扑。
“以前母妃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亦宸,天家无夫妻,更无父子,让亦宸吾日三省吾身。因为他日一旦犯错,绝没有其他皇子那样幸运,父皇定然不会罔顾。母妃亦是,亦宸更是如此。”
常武帝只觉得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手指着楚亦宸道:“亦宸,你…..还真是知道如何戳痛朕的心。初雪果然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
楚亦宸冷笑道:“父皇不要在提母妃了!当年母妃之死,你明明知道是谁人所做,却一直姑息到现在。父皇有顾虑,儿臣却没有顾虑,他日若是亦宸得了机会,自当手刃仇人为母妃报仇雪恨,绝不会害怕担了一世骂名。”
常武帝心头一震,原来自己这些年如何所想在这个儿子面前早已经无处遁形了。
“亦宸,你是非要看着朕亲手除掉自己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当年你大皇兄的事情,让朕一夜之间白了头。你应该知道无论是你还是亦潇,朕都不愿意看着你们自相残杀,朕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和平相处,不要有一个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