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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是打算见死不救吗?”樊仪琳突然抬起头,语气不再柔弱,显得即斩钉截铁又凄厉:“如若我是你的亲妹子,你愿意看到我去远嫁北苍,服侍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吗?”
她盯着樊仪琳,语气也是非常同情:“樊小姐别哭了,天还没有塌下来,不是还有庞家的小姐吗,她都没哭,想来已拿好了主意,你不如去找她商量商量,兴许比来这里强。..”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北苍皇帝这心——也真够大的!
北苍皇帝特么的都一大年纪了,是浣花公主“她爹”,做樊仪琳和庞飞燕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还一口气又要迎娶公主和贵女的,他到底打算纳多少大越的妃子啊?
顾还卿也是无语极了,庆隆帝这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王妃,是这样的。”樊仪琳咬着粉白的唇,楚楚可怜的膝跪过来,嘤嘤哀声道:“北苍皇帝有与我朝结亲之意,已派使者过来,欲求娶公主与我朝世家贵女为妃,陛下有应允之意,此时虽未下旨,却有言明,若轩辕王爷嫌弃我和庞飞燕,便让我二人去北苍和亲……嘤嘤嘤……”
“如若两位不想说,那便请回吧,说老实话,你们想说,我也未必愿意听。”顾还卿从容的很,并顺着黛宫主的手坐在罗汉榻上,微垂眼眸,姿态优雅的顺了顺几可垂地的明丽广袖。
樊夫人忙抢着说:“不会出什么纰漏,王妃尽管放心,此事对王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王妃应下,往后我樊家愿为王妃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慢!”顾还卿手一抬,阻止樊仪琳朝自己跪下,挑着眉,神情平淡如水,不辩喜怒:“两位还是把话说清楚的为好,糊里糊涂的,出了什么纰漏,谁也担不起这责。”
“有的有的王妃。”樊夫人一迭声地道,又赶紧让樊仪琳过来行大礼,并教导女儿:“你赶紧好好求求王妃,如若能求得王妃应了,你也不必去那苦寒之地受苦受难,还能一心一意侍候在王妃的左右,以报王妃今日救你之恩。”
“我……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怎么有法力救樊小姐呢?”
姜还是老的辣,樊夫人很快反应过来,扶了扶头上的金钗,僵着一张脸,非常不自然地道:“王妃说哪里话,旧事不提,如今我们就是求王妃发发慈悲,解救我们仪琳于水火当中。”
黛宫主嘴角抽了抽。
顾还卿一脸懵懂地眨着长睫:“怎么回事?樊小姐怎么了?莫不是病了,又要冲喜?”樊夫人抹泪的动作一滞,樊仪琳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打人别打脸撒!
黛宫主尚未开口,樊夫人已迫不及待过来行礼,用帕子抹着眼泪说:“轩辕王妃,此事也只有你能救救我们仪琳了,求王妃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家苦命的仪琳吧?”
“娘,怎么了?”顾还卿假装一脸不解,模样要有多无辜有多无辜。
她立刻转头,对抬起脸来,眼泪汪汪的樊夫人道:“正主回来了,此事你们找她拿主意,她说行就行,她说不行,你们也不能强求。”
水晶帘“叮当”一响,黛宫主掀开眼帘偷偷一看,见是顾还卿,她立刻精神抖擞地起身,无比欣慰地对顾还卿伸出手:“亲亲啊,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老娘要给这两母女哭死了。
布置的清雅淡丽的屋内,黛宫主纤手支额,恹恹欲睡的端坐在罗汉榻上,一双和姬十二肖似的美眸都快闭着了,她脚下,樊仪琳正跪伏在地上哀哀哭泣,而右侧,樊夫人正坐在绣凳上低头抹泪,神情凄楚。
“嘤嘤嘤……”
顾还卿立刻换上凛然的表情,飘飘广袖一挥,仿佛穿着战袍,斗志昂扬的踏进屋子。
明白了,樊来鸟!
看着她春葱似的根手指头,何以春默默点头。
她抿了抿唇,也朝何以春伸出一只手。
何以春亲自来迎了顾还卿进去,没进去之前,就冲顾还卿连眨下眼睛,眨得跟抽筋似的,顾还卿要再看不明白,那真是“孕傻”了。
黛宫主那里有女客,再加上谢轻衣的事不能外泄,姬十二便送了顾还卿到拾念院,嘱咐丫鬟们小心些,随后才去处理公事。
先去向黛宫主报平安。
事情顺利,所以回到府里时还早,还没传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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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花非花想钓绯城,除了因为绯城的身世,还因为这个秘密。”谢轻衣异常严肃。
顾还卿突然停下啃野果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谢轻衣,一字一句地道:“花、非、花、的、秘、密?”
谢轻衣也一脸奇怪地看着顾还卿,不过,孕妇不能以常人论断,他决定视而不见,继续说道:“绯城的身上,其实没有兽孩谷的半张地图,只有花非花的秘密和她自个的身世。”
姬十二在她身畔笑翻,这一路上有很多野果子,他听说孕妇喜酸,便摘了一个青不啦叽的青果擦干净了给她,没想到果真如此——他觉得酸得能倒牙的东西,她居然吃的津津有味?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云绯城的身世另有章!顾还卿抚额沉思,顺手接过姬十二递过来的一个野果子,看也没看就放进嘴里,接着还有滋有味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