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桌下踢踢林北,挤了挤眼睛。
林北不动声色的躲开,面带浅笑,目光平视林南道:“师姐,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喜欢,贩夫走卒也可下嫁;你若不喜欢,便是帝王将相,也无须放在眼中。”
这叫什么话,模梭两可,中庸之道,一点建设性意见也没有。
林西不悦道:“师姐,你想想,不过是一面之缘,这人连你的生辰八字,脾气性子都不知道,便对你念念不忘,可见是为你美色所诱。这样的人,哪天眼跟前来了个更漂亮的,岂不是又会对旁人念念不忘。”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凡事总有特例,也有人十年八年来,只钟情一人。”林北扫了林西一眼,柔声道。
林西拍案而起:“哪个人这么傻蛋?师姐,你别听师弟的,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更何况是皇帝。师姐,你可另忘了,庄子上还有铁蛋他们三人呢,你到底喜欢哪一个,直说了,总不能老拖着。”
林西的脸距林北几寸远,隔着这几寸之距瞧过去,那脸上的不屑,眼中的冷嘲瞧得清清楚楚。
林北有一丝的恍惚,这笑语嫣嫣的小师姐真的是那朝夕相入的人儿吗,为何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些个论调从何而来?
林西见这两人盯着她瞧,不知觉的摸了一把脸,道:“作什么这样看我,难不成我美的,脸上开出了花?”
林北别过脸去,微微皱了皱眉。
林南微微叹了口气,不置一词。这两个小祖宗,一个糊涂,一个闷不吭声,也不知道哪天才能修成正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林北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林西瞧得分明,心里咯噔一下:“师姐,莫非他们之中,你一个都不喜欢?”
“这……我也说不好。我看到他们,就跟看到小北一样,只把他们当作弟弟,哥哥。”林南幽幽道。
完了!
林西心下一声惨呼。铁蛋哥,求财哥,老二哥,正所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无奈流水无意恋落花,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心心念念,只怕要落空了。
“我早与他们暗示过了,可他们说愿意等,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林西抚额长叹:“师姐啊,师姐,莫非,你真的喜欢那皇帝。”
“我何时说过我喜欢皇帝?”林南脸一沉,怒止相斥。
林西头疼:“你不喜欢皇帝,那你愁什么愁啊,拒绝了不就得了。我去替你跟皇帝说。”
“小师姐!”
林北轻声唤道:“这事不急,且放几天,让师姐好好想清楚再说。”
林西见林南愁眉不展,忙笑道:“不急,不急。师姐,不就是皇帝给你写了封情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姐你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搭理,愁什么?回头我与师弟,必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林南素来不是那悲秋伤月的,一听此言,只觉得眼前一亮,朗声道:“此事先不谈,我且问你,高府大少爷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林西只觉莫名其妙:“我因他差点失了性命,他自然心中愧疚,与我来说几句好话。”
“你难道看不出来?”林南追问。
“看出什么?林西端起茶盅道。
“没看出来他喜欢你?”
扑哧一声,林西刚入口的茶,尽数喷了林北一身。
林北眼中闪过一丝波光,掏出帕子,先替她擦了擦嘴角,方才轻轻掸去身上的水渍。
林西受了惊吓,半分未曾在意:“师姐,你别开玩笑了。他注意我,是因为我在相府露了马脚,他一心想让我现了原形。”
“当真?”林南挑眉。
“千真万确。”
林西眼神坦荡,一脸笃定:“当初,我的面具就是他撕了的。”
林北面带浅笑道:“师姐,小西她说是,便一定就是。”
林南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林北,后者微微摇了摇头,一双黑眸,幽幽深深看不到底。
……
一个时辰后,林西站在林府朱红色的大门口,瞧着左右两只气宇轩昂的石狮子,看向林北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
林北拍拍她的脑袋,低声道:“这宅子是从静王手里买的,算是半买半送,没花多少银子。”
林西凝视着他,半响才徐徐开口:“静王这买卖做得亏了。”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听在耳中,林北只淡淡一笑。
就知道这丫头会起疑心,才说花了些银子,若她知道这宅子一分银子未花,凭她的聪慧,只怕会查个底朝天。
他柔声道:“只要咱们不亏就行。”
“那也不行啊,老爹说了,占人便宜这事,林家人不干!”
“我日后替他养老送钟,他这亏也未曾吃得多少?”
林西侧目抱胸看着他,哼哼道:“这静王眼神是要多不利索,才收了你当他的儿子。”
林北笑道:“这话你该问他。师傅他老人家知道,自打我们救下静王后,他便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林西上上下下看了林北一眼,凑近了不怀好意道:“我说小师弟,那静王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吧?”
嘶!头上一记毛栗子。
林西吃痛,呵呵干笑两声:“师弟,这静王长得是方是圆,是胖是瘦,我还未曾见过,不知可有容幸,一瞻尊荣否?”
林北低下头,看着她微嘟的小嘴,道:“他早就吵着要与你们见上一见,只等你从宫中出来。几日后,贴子便会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