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收获的季节。
金黄的麦田里,一道道麦浪随风摇拽。
农夫们忙的热火潮天,将麦子割下来,打好捆,然后用牛车运走。
忙活了大半个月,秋粮终于下地,所有的诸侯都松了口气,百姓脸上也有了笑容。
俗话说,一年之季在于春。
然而对所有人来说,秋天才是最重要的日子。
因为来年会不会饿肚子,就全看秋天了。
秋粮的产量很快就统计了出来,收获很喜人,然而荀彧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主公,入不敷出啊!”
荀彧脸色凝重,对罗征道:“金城人口太少,大废农田荒废,开春种下的田数远比荒废的土地少。虽然今岁粮食高产,但主公已下令为百姓减免大量赋税,官府能征收到的军粮还不到五万石,去除各种开支,也只够麾下大军吃到明年开春。”
“会不会统计有误,怎会差这么多?”
罗征一听眉头就拧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荀彧道:“这还不止,入夏马腾、盖勋等数路大军来犯,我军为了击退来犯之敌,曾向羌胡部落大肆征集粮食、牛羊和各类军用物资,负债极多。如今秋粮已经下去,羌胡部落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若主公不还清债务,则恐失信于羌胡部落,埋下隐患。”
“这……”
罗征顿时头大如斗,彻底无言。
荀彧喟然道:“这个到是可以拖一拖,最多与羌胡部落协商,借的钱粮、牛羊及各类物资明年还也可以。但最多明岁开春,我军就会无粮可食,得想办法解决。”
罗征沉声问道:“三千亩金米产量几何?”
荀彧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主公的金玉产量的确高的离谱,亩产有六百斤,三千亩金玉共收一万五千石。但这点粮食根本注是杯水车薪,而且眼下金米种植规模较小,所有金玉都要留作种子,待明年扩大种植规模,无余粮作用军粮。”
罗征心中烦躁,在帐中踱起步来。
荀彧眉头紧锁,肃立一旁也在苦思对微。
半晌,罗征忽然顿住脚步,道:“粮草的问题本将军来想办法,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吕布的进犯。细作已经从临泾传回消息,最近关中有一批军粮运到临泾,吕布正在厉兵秣马,看样子打算是甘为董卓所驱,要出兵攻打金城了。”
荀彧叹道:“若再动干戈,我军粮草怕是无法吃到开春。”
罗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凉州底子太薄,本将军又无外援可借。否则若金城像荆州的南阳郡一样,有口逾两百万,本将军早就一统凉州了,如何还会这般艰难。”
荀彧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办法,可筹集到粮草?”
罗征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文若不必多问,到时自知。”
荀彧就不再问,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七月末,吕布果真出兵。
消息传到允吾,罗征立刻加强了戒备。
八月初,吕布不顾张辽、臧霸的反对,亲率两万并州大军出临泾北上,一路经乌氏、高平,过凡亭山,越过河水后挥军西进,进入武威境内,南下媪围。
至于马腾方面,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罗征却不敢怠慢,只命高顺守好榆中,并未亲自前往迎击吕布。
秋粮刚刚下去,而马腾大军却毫无动静。
罗征不能不防备,以免被马腾偷袭,故尔一直亲自坐镇允吾。
数日后,吕布大军进至榆中,兵围三日后挥军猛攻。
高顺只管坚守不出,任由吕布如何在城下喝骂邀战,甚至祖宗先人都被魏续、侯成等辈骂了个遍,也毫不动怒,只是紧闭四门,令吕布莫可奈何。
无奈之下,吕布只得下令大军强攻。
两万并州军计有骑兵五千,步卒一万五千。
强攻坚城,骑兵是指望不上了。
而一万五千步卒,强攻有八千大军驻守的城池,兵力相差并不是很悬殊,想要强行攻破榆中并不容易。就算能攻下,也绝对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
吕布猛攻十余日,非但连城头都没有攻上去,反而弃尸无数,伤亡惨重。
这日傍晚退兵时,不料榆中北门忽然洞开,两千步卒忽然杀将出来。
吕布强攻不下,早已气闷不已,此刻见高顺竟主动率军出击,顿时大喜,来不及召回绕到城西去放箭的五千骑兵,就下令大军压上,欲击破这支步卒,趁机抢关夺城。
两千步卒滚滚而进,杀气腾腾。
高顺披甲持刀,亲自带兵,奔头在军阵最前方。
“汉军威武!”
高顺悠的举刀撩天,厉声大吼。
“战则必胜!”
两千将士三呼响应,声若惊雷,震的晴空失色。
“来的好!”
并州军后阵,吕布眸子里有冷电四射,丝毫不将这两千步卒放在眼里。
并州精兵天下精锐,又岂会怕了区区两千步卒。
吕布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后军变前阵,就地列阵,准备迎击。
不料两军甫一接触,三千并州军很快就被杀的大败。
高顺亲自率领的两千步卒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只是一个冲锋,就击破了有些轻敌大意的三千并州精兵,将仓促列阵的三千并州军打的溃不成军。
无高效的战术配合,惊人的纪律性和作战效率,无不让并州将领看的勃然色变。
“气煞吾也,气煞吾也!”
并州军后阵,吕布只看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