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一行人来到翊坤宫的时候,高诗岚刚刚吃了药躺下。她本没盼着弘历今晚回来看自己,当侍女来告诉她的时候,高兴的乐坏了!弘历看着她憔悴的样子,眼睛却闪着精光,想着王府初见她的情景,心里微微有一丝愧疚,快步走来握住了高诗岚的手,暖声道:“好好躺着,不必行礼了!”
高诗岚两行热泪款款而落,紧紧地抓着弘历的手:“臣妾刚才喝了药,迷迷糊糊地觉得皇上来了,可是臣妾却不敢相信。皇上,您告诉臣妾,您是不是真的来了?您来看诗岚了对不对?”
弘历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朕来了!大过年的喜喜庆庆的,可不许哭!”
这夜高诗岚撑着疲倦的身子羸弱的身子硬是要迎合弘历,弘历也是心疼她,动作也异常的轻柔。高诗岚感觉着弘历的温柔细心呵护,仿若回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抚摸着弘历结实的胸膛,温情款款:“皇上,您还记得那年荷花池边您对臣妾说什么吗?”
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转头看了看,枕边的人早已睡去。心中一沉,微微有些失落,继而又笑了笑,高诗岚挪了挪身子,脸颊贴着弘历的胸膛,温柔地说道:“您说这整池的荷花都不及臣妾的容颜!只是如今臣妾已经日渐年老,皇上您是不是早就忘了臣妾当初的模样了?”说道最后,高诗岚眼角泛着泪光。
永和宫昕玥刚换了寝衣预备着洗脸睡觉,芷连便走来说外头有人鬼鬼祟祟的转悠。这时,锦若披着斗篷跑了进来,她里头只穿着粉色梅花暗纹的寝衣,可见是也是预备睡下的。身后的丫头彩云机灵,说锦若知道一直有人在外转悠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又害怕,索性就来了昕玥这里。
捧着热茶喝了口,锦若胆怯地说:“姐姐,你说会是谁?是不是那个盗贼,偷窃宫里的物件的盗贼,他盯上咱们宫里头了!”
昕玥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是还是有理智在的:“哪能是盗贼,宫里头戒备深严,哪个盗贼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躲得过这些侍卫们的眼睛!”突然又想起了弘历走前告诉自己的话,昕玥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既然弘历知道,就不会有危险的。她相信弘历不会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这边愉嫔海瑛犹犹豫豫地下不了决心。春荷劝道:“主子,趁着万岁爷现在不在,您也赶紧拿主意啊!您又不愿意去求皇后娘娘,更不愿意去求娴妃娘娘,只有魏常在这一条路子可走了啊!魏常在的话现在可是最顶用的!”
甩了甩袖子,海瑛愤然道:“我拿不准皇后会不会向着我!至于娴妃,她一直想抱养我的永琪,我可不能让她有可乘之机!春荷,你去叫门!”
海瑛进了东配殿,见锦若也在,面子有些挂不住。吞吞吐吐地不想说。昕玥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延禧宫的愉嫔,虽然弘历嘱咐不让见任何人,但是丫头来说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毕竟愉嫔也是嫔位,自己也没有不见的道理。见锦若开始打哈欠,昕玥对彩云说:“已经弄清楚了,快点扶着她回去休息吧!”
待锦若走后,海瑛不解地问道:“什么弄清楚了?”
昕玥也不好说出盗贼的话,就随意编了个借口:“做恶梦了!害怕跑了过来。愉嫔娘娘您深夜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回头看了看伫立在那里的丫头们,海瑛皱着眉头垂了头,昕玥见她如此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才说:“娘娘,您说吧!”
海瑛抓了抓自己的袖子,咬了咬牙,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昕玥惊得不知错所,只得赶紧一同跪下,拉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扶起:“娘娘,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怎么还跪下了!臣妾真真是受不起啊!娘娘,您快点起来!这地上凉的紧!”
反抓着昕玥的胳膊,海瑛已经红了眼眶,哀哀求道:“魏常在,你我本无交情。今儿个也是头一回儿见面,我知道求你这样的事情不妥当,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我倒无所谓,只是我的永琪还那么小,一想到他要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长大,我的心就如同针扎一般的痛啊!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永琪!”
昕玥惊得睁大了眼睛:“娘娘,难道那事是你做的?您为何如此?”
“我也不想啊!可是家里那帮穷亲戚们知道我晋了嫔位,眼巴巴地伸手要银子。一回两回的也就罢了,可是月月如此我哪里承担了!如今年下了,他们更是长了血盆大口,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可是又不能看着他们在外受苦受穷的,只能……”海瑛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着她伤心无奈的样子,昕玥的心开始震颤了。原来高高在上的主子娘娘们也有这般艰难的时候,这是她从未敢想的,拉着海瑛起来,说道:“娘娘,您来求臣妾,臣妾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帮您!只是臣妾想着碍于皇家的颜面,此事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您若是信得过臣妾,就好好的回去!”
不置信地看着昕玥,海瑛脱口而出:“真的?难道是皇上告诉你的?”
摇了摇头,昕玥道:“皇上没有说,这是臣妾自己猜的。小时候家里出过同样的事情,臣妾的额娘为着阿玛的颜面就是这么做的。这皇家的颜面岂不是比一个平头百姓的颜面贵重多了!娘娘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抬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海瑛眼里满是钦佩之意。如今她是身处漩涡之中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但是如果是她置身事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