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不是薄方城的亲生女儿,可对外,你是高高在上的薄市长千金,程欢却沦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薄染的嘴唇嗫嚅,难道……
“你觉得我脏,配不上你?”裴锦年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不许她逃避,“是,我睡了程欢,让你和好闺蜜反目成仇,你可以顺理成章的恨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干净?因为所有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都有别人替你做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薄染捂住耳朵。
“你必须听!你要了我的一辈子,现在就想撒手离开?薄染,不是我欠你,是你欠我的。我想了一万种报复方式,最后发现,没有一种比一辈子把你捆在身边更解恨!”
薄染听到他嗓音中的苦涩,更加难受的哭了起来:“为什么……我没有求过你帮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所有人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他们?她明明没有让他们这样付出啊……
就在这时,突然,走廊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化妆师的声音:“咦,新娘不在化妆室?好不容易新郎来了,新娘又不见了?”
“是啊,她接了哥的电话,就跑出去了,说一会就回来。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这个是程欢的声音。
“……我的电话?”男人发出质疑,是……淮安!
只是一门之隔,她,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淮安似乎在打她的电话,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被裴锦年关机了。
果然,淮安很快就开口:“薄染的手机关机……”
幸好……她松了口气,不然从这里传出手机铃声,一定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这时,裴锦年突然俯身,唇贴近她的耳边,带着危险的暧昧:“为什么不喊,他就在门后,你喊一声,他就听见了,不是么?”
这种激将法,对她最是有效。
薄染紧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修长的指继续在她耳畔撩拨:“如果我这时再把你的婚纱撕破一点,会不会效果更好?”
薄染的呼吸窒住了,用接近哀求的眼光看着他。
该死!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嫁给他做顾太太?”
薄染闭上眼睛,摇头,她也不知道了,短短的时间里,她知道的太多,脑子里太乱,一时无法理清。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嘛,只知道,门外现在有很多人,如果让淮安知道,场面一定会很尴尬。
忽然,门外的谈话声停止,脚步似在这一扇门前停下。
咚,一道敲门声在耳畔响起。
薄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是两声,三声,一连串的敲门声,夹着淮安的轻唤:“……染染?”
裴锦年黑眸中露出诧异,盯着薄染。薄染也感到奇怪,难道是心灵感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扇门后?
敲门声停下。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薄染的手颤抖着握成拳,五根手指都齐齐的扎入掌心,她似在纠结,挣扎,贝齿用力咬着发白的下唇,忽然间转过身,双手覆在门把上。
裴锦年一惊,很快,另一双男人的大手包裹在她手背上,阻止了她拧开门把的动作。
薄染回头看他,他的眸光里写满了“你疯了?”
薄染皱眉,就这样僵持着,又有什么用呢?三个人的局,迟早要解开,不如就趁现在,敞开门来把话说清楚。
她的手挣了一下,听见耳后传来男人一声低沉的叹息。
他拽开薄染的手,指了指屋内相连的一间卫生间:“你先进去吧。”
薄染一愣,读懂他脸上的纵容和无奈,点了点头,拖着裙摆,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闭之后,她,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
门,开了。
走廊上,有程玫诧异的目光,还有程欢略微怔滞的神情。
顾淮安穿着一身洁白的正装西服站在门口,他的手上,捧着一大束的香槟玫瑰,用美丽的金纸层层叠叠的包裹着,隆重,且繁复。簇拥着的玫瑰花瓣上,犹带着新鲜的露珠,就像是女人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滴。
他的脸上,是完美无缺的平静,晦暗的目光在一眼即可看到底的休息室内一扫而过,没有发现薄染的身影。淡淡笑了:“裴总,幸会。”
“幸会。”裴锦年的表情亦是淡然的,“没想到今天是顾少的好日子,空手而来,没有准备薄礼,真是失礼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分明在空气中来回交锋了几个回合,但表面上的场面话,一句也不漏。
顾淮安转过脸,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客气有礼的问:“不知裴总有没有看见我的未婚妻?”
“不知顾少的未婚妻是……?”
这两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躲在洗手间里的薄染听到两个男人乐此不疲的打着哑谜,估计走廊上的人也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淮安微微偏头一笑:“裴总也认识的,她叫薄染。”
“原来是薄小姐。”裴锦年似乎并不会让顾淮安失望,“那我帮你问问。”
说完,竟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对顾淮安说了句“稍等”,随后,在一干人诧异的表情之中,敲响了洗手间的门。
薄染正坐在马桶盖上听他们明枪暗箭,忽然就听见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随后传来裴锦年的声音:“薄小姐,你好了吗?”
薄染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