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完颜梁冷然剜了一眼砚台,“还不去备醒酒汤?”
砚台急忙磕头退出去。
完颜梁深吸一口气,望着伏在案上醉酒不醒的云殇。眸光狠戾至绝。 团长乒划。
“公主……”
青奴还不待开口,脸上已经狠狠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子,身子一晃顿时扑在桌案上,嘴角溢着血。
“公主恕罪!”青奴扑通跪在完颜梁跟前,面色发白。
“要不是你不中用,我的人怎么会死得干干净净?可是千寻呢?他还活的好好的!你干的好事!”完颜梁怒斥。
青奴俯首,不敢起身,“奴婢也不知道,为何那些人一去不返,全部被人杀死?”
完颜梁切齿,“不管怎样,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杀了千寻。任何阻拦我们南理国大业的人,都该死!”
便是为了云殇,千寻也必须死。
桌案上,云殇发出低低的咳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面色涨红,“水……”
“王爷?”完颜梁急忙上前,青奴眼疾手快倒了一杯水恭敬的递上。
喝几口水,云殇这才睁开双眸,“这是在哪?”
“王爷,你喝醉了,这是十三王府。”完颜梁的声音明显柔和下来,“王爷,你好些吗?”
云殇扶额。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手肘支在案上。
完颜梁看了青奴一眼,青奴会意的退出房间守在门外。
见状,完颜梁才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密函,“王爷,这是我父王的密信。”
闻言,云殇勉力抬头,微红的眸盯着完颜梁的脸。良久,他仿佛才算回过神来,清浅道,“本王有些头疼,你直接告诉本王信函的内容便是。”
完颜梁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道,“父王打算向天朝施压,立你为太子。”
眉。微蹙。温润的脸上浮现一丝倦怠。
云殇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本王不愿难为你,若是父皇不答应,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心,微微悸动。
完颜梁不敢置信的盯着云殇泛红的面颊,青衫明眸,烛光下越发的温润如玉。如此心性温和的男儿,生得面若桃李,委实少见。
“王爷在担心我?”完颜梁深吸一口气。
云殇不语,依旧揉着太阳穴。
心中有微恙的感觉,好似一股暖流陡然从丹田处涌出,而后蔓延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温暖逐渐成了灼热,伴随着一种难以遏制的渴求……
完颜梁微微喘息,心乱如麻。
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浮动,好似身子都开始发热。
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王爷。”完颜梁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竟也开始动情,“忘了千寻,我才是你的妻子,是真心待你之人。王爷何必念着那些不在乎你的人,而忘却眼前人?”
云殇醉酒,眸色迷离,嘴角那抹习惯性的温和笑意,确实僵了一下。
他定定的看着完颜梁,眼底有微恙的光,快速掠过。
完颜梁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了云殇的手,滚烫的温度快速的传递至云殇,眸色勾魂而略带羞涩,充斥着魅惑的欲念。
“王爷……”她柔情的唤了一声,竟主动吻在云殇的唇边,细语呢喃,“落花伤春,何不怜取眼前人?”
下一刻,云殇终将她抱起,摇摇晃晃的朝着床榻走去。
烛光摇曳,身下的女子媚眼如丝。
他吻上她的脖颈,却在那一瞬间,眸光狠戾,带着狼一般的嗜血之欲。抬头时,依旧温润而迷离,温和而无害。
酒醉之人,只当要做醉酒之事。
那一夜,南北镇抚司喜乐盈盈,楼止为子大摆宴席,庆祝百日。
那一夜,十三王府人心惶惶,王妃完颜梁下身血流不止,急调宫中御医齐集十三王府。
血,完颜梁浑身是血,染红了被褥。
凄厉的惨叫,在廊回间徘徊不去。
云殇神情略显麻木的站在房门外,只穿着单薄的染血寝衣,冷风呼啸而过的时候也不觉冷冽。
御医双手满是鲜血的从房内出来,“王爷,王妃早产,赶紧找稳婆吧,许是还能保得住小世子。”
闻言,云殇看了砚台一眼,“去把稳婆带来。”
砚台会意,快速离开。
“王爷,下官等要立刻回禀贵妃娘娘和皇上,此事……”御医们自然也是担待不起的。毕竟完颜梁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皇长孙这般简单,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还是南理国早已预立的储君,只怕干系非小。
云殇颔首,御医们快速的离开了十三王府,回宫复命。
荒原送走了御医这才转回,“王爷?”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云殇低眉望着身上染血的寝衣,“母妃与父皇会即刻就到,准备好一切就是。”
“属下明白!”荒原俯首。
不多时,砚台便领着一名稳婆前来。
那稳婆急急忙忙见过了云殇,身子微颤着不敢抬头。
“都交代清楚了吗?”云殇面无表情。
砚台颔首,“是,都交代清楚了。”
闻言,稳婆战战兢兢道,“老身明白,请王爷放心。”
“进去吧!”云殇重重的合上眸子,仿佛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身后的房门开了又合上,里头的完颜梁还在痛苦的嘶喊着。稳婆的声音,夹杂着青奴的喊声,室内乱作一团。
不断有婢女端着一盆盆的鲜血出来,又不断的将一盆接着一盆的热水端进去。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