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來一个伙计,两个人将顾童架起,搜了一遍,见沒有兵器,这才架到柜台前,吴心蓝看了看顾童,觉得这只是个书生,不像刺客,便问道:“你是谁,找张仪干什么,”
顾童看了一眼张仪,这才道:“想必这位,就是张仪先生了。..失敬失敬。”
张仪道:“你找我有事,”顾童道:“在下姓顾名童,是杨嗣昌大人派來的使者。”
一听杨嗣昌三字,张仪与吴心蓝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杨嗣昌是什么人,于是张仪一笑:“既然是杨嗣昌派來的,怎么就一个人,连个随丛也沒有么,”
顾童道:“在下是秘使,不敢多带人,以免坏事。”
张仪道:“既是秘使,当有密事,却为何找我,”顾童道:“实不相瞒,我本來是想见秦王的,但是在下不知秦王威仪,因此想先见先生,请求指点一二。”
张仪嘿嘿一笑:“恐怕这件秘密的事,你是想通过我上复秦王吧。”
顾童点头:“先生果然聪明,正是如此。在下动身之前,杨嗣昌大人吩咐,必须先见到先生,求先生帮忙,此事才可以成功。”
张仪一笑:“朝庭想和谈么,”
顾童心头一惊,暗想此人好厉害,立时便猜透了自己的來意。他不动声色,问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
张仪道:“事情不是明摆着么,两军交战,你死我活,官军刚刚打完一场,大败而逃,此时派來使者,不是和谈,难道还是下战书么,还用得着下战书么,”
顾童点头:“不错,这正是在下的來意。不知先生肯不肯帮忙,”
张仪道:“你沒见我城中一片杀气腾腾么,告诉你,三日之内,我们便要攻打潼关了,这是大王亲自下的令,白起大将军亲自率军出征,我是沒有办法的。况且我也主张打下潼关的。”
顾童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便将我杀头示众好了,正好绝了朝庭的念想。”
张仪一笑:“杀不杀你,只是小事一件,我秦军杀的人还少了,只不过你來和谈,必然有条件的,我想先听听再说。”
顾童道:“秦军都要兵发潼关了,一旦打起來,朝庭就什么条件都不阅现了。听來何用,”
张仪道:“就算是解闷吧。”说着扬扬眉毛,笑了笑。
顾童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伙计,吴心蓝会意,挥手让他们下去,将客人请出,关了店门。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吴心蓝暗中扣了一把飞刀,心想只要你有不轨的举动,我当时便一刀,结果了你的狗命。
顾童见四下沒有不相干的人了,这才道:“先生猜得不错,朝庭已经许下了条件,皇上体察民情,多年以來干戈不休,生民涂炭,因此朝庭宁愿给秦军封爵封地,以息战养民。”
张仪一笑:“都什么条件啊,”
顾童道:“只要秦军答应和谈,皇上便下旨,册封秦王为公爵,封秦国公,关中之地,东到华阴,西至眉县,北至白水,南达商洛,作为秦王食邑,秦王可以这块地面上,任命官员,收取赋税,训练军队,这大概可算是国中之国了,此是皇上大开恩德,先生觉得秦王会满意么,”
张仪心中盘算了一番,微然冷笑:“你们皇上的算盘打得够精明的,这块地方,本就是我秦人控制之下,只要秦军愿意,自然可以任命官军,收取赋税,训练人马,还用得着朝庭册封吗,另外那个什么秦国公的封号,要知道,我们大王已经称王了,再接受朝庭任命,降为公爵,你觉得,他会答应吗,至少也要是王爵。”
顾童皱眉道:“大明朝自开国以來,就有祖训,异姓不王。这个规矩皇上是万万不敢破的,封公爵,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一般都是开国重臣,才有这个待遇的。连王阳明那样的圣贤,也只不过封到伯爵。”
张仪摇摇手:“那是你们自家的事,我秦人不管。要册封,至少也是王爵,不然我沒有办法和秦王去说。话又说回來,你们朝庭的条件根本沒有任何诚意,无论是封爵,还是封地,都是我们秦军本已有的,而朝庭沒有一点投入啊。”
顾童一笑:“如此,先生不妨说一说,秦军想要什么条件,”
张仪道:“这个嘛,得我大王说了算,我不敢代行其事,也罢,我就带你去见大王,不过你得拿出个凭证來,证明你真是朝庭派來的人才行。”
顾童点头,回手拿过包袱,吴心蓝一摆手:“等等。”顾童一愕:“什么事,”
吴心蓝一声冷笑,从柜台里走出來,走到顾童身后,突然一伸手,将一把飞刀横在顾童脖子上:“慢慢打开,只要你有一点不对劲,我就削平了你。知道吗,”
然后对张仪道:“先生,躲到他后面來,免得他耍诈,暗算你。”
张仪暗自佩服,佩服吴心蓝的小心谨慎,于是便嘻嘻一笑,走到顾童身后,与吴心蓝并肩而立。
顾童也笑了:“两位果然是谨小慎微,不过用不着……”
他慢慢解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本书,打开來,书的中间挖空了几十页,里面放着一封书,顾童将书信取出來,交给吴心蓝。
吴心蓝将书信细细摸过,觉得沒有什么可疑,这才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张委任状,打开一瞧,果然是兵部下发的,上面盖着兵部的大印。委任顾童为朝庭秘使。
张仪看过了,这才道:“果然是真的,那就随我走吧。”
顾童又将书信藏好,随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