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陪着礼部左侍郎徐光启和陕西巡抚洪承畴进了三边总督衙门,徐光启和洪承畴自进二堂拜见三边总督杨鹤。其他的官员则等修在外面。
许梁与兵部职方司郎中孙元化聊着平凉府的特产,美食。经过一路上的交往,许梁和孙良中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称兄道弟,一派热忱。
老实说,孙郎中在京师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对于地方的特产美食,也没多少机会接触,许梁一番描述,自然引得孙郎中兴趣大增。
许梁刻意结交这位孙郎中,察颜观色之下,自然趁热打铁,当下邀孙元化在平凉府多住几天,好好省略一番平凉独特的景致。
两人亲切地交谈着,这时,固原知州陆澄源陪着笑脸走了过来。
“府台大人,孙大人。”陆知州拱手道。
“唔,”许梁微微点头,自成许梁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将陆澄源震慑之后,陆澄源由于有把柄握在许梁手中,从那以后,对许梁的指示倒也没有起过什么坏心眼,尽心尽力。除去许梁曾与陆澄源结下的怨仇不说,陆澄源这人,能力水平在平凉府的一系官员当中,许梁还是很欣赏的。
许梁考察了陆知州很久,对陆知州的戒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呵呵,”陆知州向孙元化告了个罪,朝许梁说道:“府台,下官手上有件公事要向您禀报。”
许梁见状,知道陆知州要禀报的事情多半是不宜公开的事情,便点点头,与陆知州走到一处没人人亭子里。
“说吧,什么事情?”许梁问道。
陆知州微躬着身子,脸上堆起笑脸,恭恭敬敬地道:“下官得知大人遭了闻香教中人的暗算之后,由于那了了小姐就出自固原城内的倚翠楼,下官便命人找个由头将倚翠楼上下一锅端了。仔细盘查之下,嘿。还真有所发现。”
许梁听到事关闻香教,便也感兴趣起来,惊喜地问道:“有什么发现,你且细细说来。”
陆知州便朝四周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便郑重禀报道:“下官细查之下,发现那倚翠楼居然是闻香教的一处密秘联络点。倚翠楼的**原来也是闻香教的香主,只是拿下倚翠楼之时,那**多半听到风声。先一步逃走了。不过,**虽然逃了,但倚翠楼里的打手当中,已经审出了几个人是闻香教众。不过都是些小啰喽,没什么利用价值。”
说着,陆知州小心地看了看许梁的脸色,陆知州突然发动,一举拿下倚翠楼,结果却让大鱼跑了,只捞了几只小虾米。陆知州也很恼火。他见许眉头微皱,立马恭敬地保证道:“不过,府台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将搜捕闻香教众当作了头等大事,只要沿着倚翠楼这条线查下去,必定有所收获。”
许梁对没能抓到闻香教的香主级首脑,也有些遗憾,但见陆知州惙惙不安神态,许梁轻拍着陆知州的肩,赞赏道:“澄源有心了。你能够主动发动对闻香教的抓捕行动。本府很满意。这样,对此次倚翠楼的事情,你回头给个详细地奏报给我。”
一句澄源,令陆知州差点热泪盈眶。自陆知州向许梁投靠以来。许梁对自己一直心存戒心,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唤自己为陆大人,澄源二字,今儿个还是头一遭。
这说明什么?说明许梁对自己的态度正在逐渐好转,虽然不至于达到如平凉推官黄道周那般推心置腹的程度,但仅从称呼上看。陆知州多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废。
陆知州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自陆知州被迫向许梁投诚那天起,他便被京里的恩师同僚们抛弃了,如今除了跟着许梁一条道走到黑之外,别无他法。
是以,陆知州要想发达,只能不断努力,消除许梁对自己的不信任,从而受到许梁的重用。
陆知州眼眶红红地,郑重说道:“府台大人放心,下官必定将固原州内的闻香教残留势力,一查到底。”
“嗯。”许梁满意地点头,想了想,决定给陆澄源点实际的支持,便道:“清查闻香教乃是头等大事。以固原州衙那几十名捕快,衙役,力量还是弱小了些。这样罢,我给新任的固原游击将军万文山交待下,就由澄源你主导,万游击配合,你们一文一武,势必将闻香教的底给本府揪出来。有任何消息,即刻禀报于我。”
“是!”陆知州听了,心中难掩激动。
待两人再回到众等候的官员当中,过了不久,便有总督府的官员出来,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大人,杨总督有令,今晚总督大人便在总督府里宴请徐侍郎和洪巡抚,晚上的接风宴,便撤了吧。”
从人听了一愣。固原知州陆澄源吃惊地道:“何参议,下官已在酒楼里订好酒席了。”
那位总督府的官员,也就是何参议斜了陆知州一眼,鼻孔朝天地道:“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诸位大人,散了吧”
围在总督府里的官员,便私下议论一阵,相继散去。
许梁并没有急着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旁人或许没有察觉,但陆知州和孙元化便转眼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许梁是正四品平凉知府,他亲自陪着徐侍郎和洪巡抚来到总督衙门,这种事情,杨总督不可能不知道。
先前徐光启要拜见杨总督,杨总督没有叫上许梁,还可以用杨总督要与徐侍郎谈公事来推拖。
然而,连晚宴都没有邀请许梁的意思,这就说不通了。因为,许梁不但是平凉府的知府,本身也是朝中正四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