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后一个星期,日子开始恢复正常。--
雷铭依旧奔‘波’辗转在凯盛和家之间,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但只有钱小沫清楚,雷铭每天深夜和杜建萍开电话会议一直到天‘蒙’‘蒙’亮。雷铭原本想要带钱小沫一起去集团上班的,但苏蔚还住在他们家里,‘精’神状态虽然好了许多但并不稳定,钱小沫还是留下來想要陪她。
照顾苏蔚的同时,钱小沫每天也会带苏蔚一起去医院看望雷晴和秦浩然。
在上次见面后的第三天,秦浩然就‘迷’‘迷’糊糊醒了过來,钱小沫是又喜又忧。但一切正如雷铭所说,秦浩然是个坚强的人,失去了一条‘腿’,却沒有让他失去生存的意志力。毕竟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爸爸,他有责任。
但,适应自己的身体,调整心态,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最后爆炸案是怎么解决的呢?”
病房里,钱小沫站在秦浩然的病‘床’边上,雷晴坐在一旁正替秦浩然剥着水果。
“不了了之呗,那群不关事的警察根本什么都调查不出來…”雷晴抱怨。
钱小沫发现自己这个问題问得很蠢,骷影盟下手怎么还会留下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呢?
钱小沫抿着双‘唇’,沒有多说。
而今天苏蔚沒有跟着钱小沫來医院,她留在了公寓,趁雷铭和钱小沫不在,在雷铭的书房里翻东翻西,然后一无所获,悻悻然地回了隔壁自己家中,猛地被简念吓了一跳。
“少东家……”
苏蔚看着满地的酒瓶,无处下脚,目光慢慢上移,这才看见瘫倒在沙发上的简念。
简念蜷曲着左‘腿’平躺着,右手手背贴在额头上,左手随‘性’搭在沙发边,苏蔚不知道简念是醒着还是睡着,快步走上前,一个不慎踢到了地上横着的酒瓶,酒瓶砰砰地撞在一起,惊醒了简念。
“怎么……”
他呢喃出声,放下右手,‘迷’茫的双眼直视着雪白的天‘花’板,微蹙着眉尖,窗外初秋的骄阳洒下黄澄澄的阳光打在简念的侧脸,硬朗立‘挺’的五官便‘蒙’上了一层柔和之美,慵懒得恰到好处。
苏蔚有片刻的晃神,直到简念见她久久不回答,微微坐起身來,四目相对,苏蔚才猛的一惊,急忙垂下眼睑,假装是去收拾地上的酒瓶,一面说道:“我在雷铭的家里什么都找不到,也沒有发现有保险箱或者是能藏东西的地方。”
“那他一定是把所有的集团资料,都留在了办公室。”
“岂不是更好下手了?”
“未必。”简念捏着鼻梁翻身坐起,多日的酗酒让他头疼‘欲’裂,“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在沒确实把握的情况下,我不会轻举妄动……有水吗?”
简念咽了咽喉咙,口干舌燥,浑身的水分都像是被蒸发了。
“有有有……”
苏蔚急忙去拿杯子倒水递给简念,简念接过,仰头一口喝尽,却只像是在燥热龟裂的大地上滴上了一滴水,嘶嘶声响,转眼之间化为虚无。
苏蔚接过空水杯,双手不由自主的爱抚着,像是捧着极为珍贵的宝贝。
“会安排你进入凯盛,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上次绑架你和钱小沫,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博得钱小沫的信任,所以,你要把握这个机会。”
“是,少东家……少东家…”
苏蔚紧张的一声疾呼,简念刚才站起來,头晕乎乎的,差点又倒回去。
“要不要找夏医生过來?”
简念摆了摆手,脚步踉跄着走向浴室。
苏蔚看着他如此萧条又痛苦的背影,忍不住脱口而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简念的脚步一顿,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洒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既然最后还是要给东家一个‘交’代,那我们绑走钱小沫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铲除他们,现在我们放走了他们,还要绞尽脑汁去重新部署。既然结果都是一死,放走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简念抬眸斜睨了苏蔚一眼,低沉又轻蔑地讥讽道:“谁告诉你,是我,放走他们的?”
苏蔚的心冷不丁一颤,双手紧紧攥着水杯,赶忙垂下头认错,“其实,我知道少东家舍不得杀了钱小沫……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少东家不明说,我也不好……但是,少东家一定要相信我…我对少东家的忠心,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蔚咬重了尾音,拍着‘胸’脯打着保证。
简念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嘴角若有若无‘抽’搐着。
哪怕结果都是一死,他也需要时间让钱小沫不被牵涉其中。
简念走了沒几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
“父亲……”简念接通了电话,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苏蔚眉头一皱,立刻敛气屏声,浑身都绷紧了。
“美国临时有事,航班推迟一个星期。”
“是的,父亲,我到时候会來接您。”简念应答自如。
“你心里是不是很乐意我永远不要回來?”
“您多虑了,父亲。”简念的声音卑微到近乎卑躬屈膝的地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很久,似乎是在考量简念这句话的份量。
简念也不敢再做声,呼吸平稳地缓缓吐纳,迟迟,才听见奎因说道:“……我会看着你…”
话音落地,奎因立刻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声响充斥在简念的耳里。
苏蔚依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