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心中的水玉烟,一直是仙子一样的存在,让人仰望她在高处,没想到今天却看见她最真实的一面。这样的水玉烟,显得娇俏爱得多,让萧白更是控制不住地动心。
素来任性的水玉烟,也不觉得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她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你醒过来了,就跟我说说怎么走吧。”
叫水玉烟想什么办法把萧白拖回去,她着实没办法,若是要抱着萧白掠上这山崖,她轻功虽好,却也是十分冒险。
萧白叹了一口气,道:“有劳水姑娘了。”
水玉烟临去之前,萧白忍不住叫住她,道:“水姑娘,我身上有
火折子,你好歹点上一堆火。”
天黑之后豺狼出没,别等她回来了,他就已经葬身狼腹。
听了他的话,水玉烟这才在附近捡了一堆柴火,在萧白旁边燃起一堆火。烧火她倒是在行,因为炼药需要。
看着水玉烟专心搭柴堆的动作,萧白不由得笑了笑,道:“水姑娘,你若要嫁人,千万找一个匹配得上风云水火宫的,琐屑家事有人伺候着,才以安心研究毒术。”
他说到嫁人的时候,水玉烟手顿了顿,很快她就恢复了动作,口中道:“娶我这样一个命不久长的人,是迫不及待想娶进第二房妻子吧?”
命不久长……萧白在心里叹息。就算命不久长,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啊。他心中暗下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让水玉烟退到自己怀里来。
她是否命不久长,她究竟能够活多久,萧白不在乎,只想倾尽自己的所能去照顾她,守护她。
“天无绝人之路,你都已经活到了现在,又何必怕活不下去?”
话虽是这个道理,但是水玉烟却不这么想,只有被死神拼命追赶的她,才深感疲累。她勉强勾起一抹冷清笑意,道:“再说吧。”
——
落晖城,溢香居冷香小筑。
维持了一个多月的阴沉,虽然春暖花开,庭院里绿意盎然,但是冷香小筑内,却始终不能拨云见日。
“绝命,有消息了么?”仓海坐在书桌后,瞅了一眼僵立在窗户旁的仓行云,问道。
绝命叹了一口气,答道:“没有。”
“这水玉烟究竟躲哪儿去了?上天入地了不成?”仓海也是一阵心烦。
秦鸣住在溢香居,虽然有人专门看守,但始终是个危险的存在。宁啸的人时不时来走场子,他们也没办法规避。七日一次的蛊毒发作,仓海也不能幸免。
话说回来,找到水玉烟,又能如何呢?难道她就会回头?她回头了,岂非又是一场恶战?
绝命恭敬地垂眸,没有说话。
仓海又道:“追命的消息呢?”
追命这人向来急躁,他去了苗疆边上的朔云城,找寻林晓双的下落,打听解蛊的事情,倘若打听到了什么,必然是第一时间就送消息回来,但是他也是杳无音讯。
绝命答道:“追命派人送了信回来,说是没有找到林姑娘,也没能见到蛊王。毕竟苗疆难入,他孤身一人也不敢冒闯,便留在那边等候指示。”
“想见蛊王何其困难,你差他回来吧。”仓海对这件事,本来就不抱希望。
黑煞门在江湖中地位虽然高,却始终跟用毒的人保持着距离,苗疆更是一块死角。就算见到了蛊王,也未必就能得到解方。
“是。”绝命应了一声。
仓行云转过头来,道:“消息都放出去了么?”
“是的。”看着仓行云脸上深沉的狂戾,毁天灭地的气势,就算是天天见着,绝命也觉得心惊。本来仓行云就是一个沉睡中的猛狮,被招惹了,当真是凶狠。
尤其是,仓行云想将秦鸣碎尸万段,却碍于仓海受缚,不得不一忍再忍,就算是宁啸频繁地在这里出入,也奈何不了宁啸半分,仓行云内心的暴怒更加聚集在一块。
眼见仓海毒发数次,日渐憔悴,整个黑煞门都是愁云惨淡啊。
门被推开,余飞花走进来道:“行云,秦鸣要见你。”
仓行云想也不想,回绝道:“不见。”
“是……”他若是不见,秦鸣又是有所威胁啊。余飞花却没说出口,大家都明白她后半句的意思。
迫于仓海中了秦鸣的蛊毒,见一面也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仓行云就只好应了。坐在书桌后,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仓行云就感觉额上青筋直跳,需要攥紧拳头,才能按捺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秦鸣倒是轻松得很,她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柔媚地笑道:“行云,你我关系已经不同往日,又何必对我如此凶狠呢?”
仓行云眸中聚满了风暴,却没有说话。
秦鸣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道:“你允了我妾室,我是不在意,但是啸儿吞不下这口气呢。”
他不会娶别人,水玉烟被气走了,按照水玉烟的臭脾气,万万不会嫁给仓行云,那么是妾室还是正室,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她一眼就瞧上的男子啊,即使是发怒,也是如此勾动她的心弦,即使他爱着别人,她却还是念念不忘。
那一夜秦鸣精心设计,原本只是想让仓行云乱去阵脚,没想到竟会让水玉烟亲眼见着,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结果啊,赶走水玉烟,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水玉烟那样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忍得住这口气呢?
看着秦鸣搔首弄姿,不断朝他释放着媚态,仓行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像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看着她,仔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