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姝淡淡地道:“仓少主,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何不制造证据应付官府。先将此事了结,他日再按江湖套路行事不就好了么?”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睿智如绝命都不曾想过这样做,不过也难怪,从小就受正统教导的绝命,行事很少会想到走弯道。
追命心急,立刻赞道:“看不出来你这丫头还挺机灵!”
萧红姝似乎是不满他的说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就你的智慧,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这话说得绝命都淡淡笑开,伏命同情地看了一眼追命。
追命正要说话反击,却见仓行云淡淡笑道:“萧姑娘,你将你家主子的套路学得很好啊。”
这女子走的完全是水玉烟的路子,就连讥讽追命说的话也像极了水玉烟。他仓行云我行我素狂傲至极,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迎面而上,从不曾想过走弯道。水玉烟虽然也是倨傲得很,但是折磨人的法子却是山重水复啊。
很好,这个狂戾的仓少主总算是脸色和善了起来。萧红姝淡淡笑道:“多谢仓少主夸奖,还请仓少主处理了此间事情后,能够尽快上京助我主子一臂之力。”
追命方才被将了一军,此时凉凉的道:“你有本事,自己的主子,你怎么不去保护?”
萧红姝看了一眼仓行云,见他不打算插手,就放心地反唇相讥,道:“萧红姝绝不会不自量力拖主子后腿,东奔西跑还帮倒忙!”
她就是在说追命这些日子查案东奔西跑,什么也查不出来了。绝命忍不住笑了出来,伏命则是鄙夷地看了一眼追命。
“我看你是想打一架!”追命丢了面子,瞪着双眼发怒道。
“追命,你若不怕水宫主记恨,尽管动手,到时我只会帮我的女人不会帮你。”仓行云抱臂淡淡地瞟了追命一眼。
听到自家主子没人性的说话,追命苦着脸退到一旁,用眼刀杀向萧红姝。
萧红姝笑了笑,道:“莽夫之勇。”说完她再面向仓行云,道:“既然话已经带到,那么红姝便告辞了。”
仓行云点了点头,道:“追命送客。”
追命即便有再多不满,也不敢有异议,自家少主尚且骇人,水宫主的毒更加怕啊。
追命出去后,仓行云命令道:“绝命,将黑煞门事务尽数搬来落晖城。”
绝命有些讶然,却也十分明白,少主此举便是为了离水宫主近些,便道:“属下遵命。”
安排了绝命去办事,仓行云终于放心去沐浴更衣,换去一身尘泥。
当仓行云在澡堂子洗去一身尘泥,又在客栈大堂用了晚膳,再回到自己在溢香居的小楼冷香小筑时,暮色已经降临,刚跨步进入院落,就看见一道娉婷的身影,站在他的寝房前的廊柱下。
此人娇小人的身子外面罩着一件薄披风,就那么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在忽明忽暗的灯笼光线下,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此女跟着汤达业夫妇日夜兼程赶来,也是辛苦啊。
凭良心说,这秦鸣确实是长得非常好看,所有形容美貌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少女的纯真加上她的倾城姿容,更是娇嫩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奈何仓行云就是不喜欢这一类美人,这种起风就要被吹走、受一点冷眼就会掉泪的女子,即使是长得再好看,他也敬谢不敏。
更何况,秦鸣还表里不一,不知道她内里究竟住着一个什么样的鬼。
他还是喜欢水玉烟那样干脆果断,不依附任何人生存的女子,她或许不是人间绝色,但是世上仅此一人。
想到这,仓行云又开始想念水玉烟了,不知道她这些时日睡得好?
他走向自己的寝房,打算对秦鸣就此视而不见。
秦鸣楚楚地看着仓行云,他明明睁眼瞧着她,心思却飘远了,令她十分不舒服。
这样一个风一样的男子,真是叫人心折啊,她自幼见多了王公贵族,长大后又在飞莲门的庇护下行走江湖,还真没见过这么叫她心动的男子。姨夫姨母想要他死,她真舍不得,若能让他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又何必让他死呢?
她上前一步将他拦下,轻声道:“仓少主是为了失火案而头痛?鸣儿愿意为仓少主分忧。”
秦鸣声音十分动听,温柔如水。
她走近了,仓行云才发现她披风里面穿得十分单薄,似乎是仅着了一件透明薄纱,而她脸上妆容是精心打点过的,真是美极了啊。
仓行云双目微眯,唇边勾出狂邪笑意。
敢情这秦鸣今天是来勾引他的?想着,仓行云邪笑道:“秦姑娘打算如何为本少主分忧?”
“仓少主,我们进房去说好?”秦鸣微微抿唇一笑,这笑容看起来有些羞涩,配上她闭月羞花的容颜,足以叫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仓行云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迷乱,这秦鸣毕竟是水玉烟同父异母的妹子,即使她们两人都长得更像母亲,但是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点,神似于父亲的神韵。
他是有多想念水玉烟,才能在秦鸣身上看出水玉烟的影子来?
他撇开目光不再看秦鸣,负手而立,神色难辨地道:“你我孤男寡女不适合独处,秦姑娘身份尊贵,还是要小心流言的好。”
天知道我行我素的仓行云,何时在乎过什么孤男寡女,他对水玉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事。
秦鸣拢在袖中的手攥起了拳头,她暗暗咬牙忍下心中的不悦,扯出一抹笑,道:“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