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陆景重的几个哥们过来,有人叫他小五,有人叫他五哥,那天晚上还特别寒碜的叫了外卖,我洗手做了个虾米白菜汤。
回到房间里,我打开房间里的电脑查了一下,银行账户上果真多了五十六万,还有六万是什么?方唯一给我的辛苦费么。
我躺在床上,用手臂挡住眼睛。
如果能这样就换来五十万,那我宁愿多受一点苦,那么多存一些钱,就能离他更近一点了。
很久以后,我都觉得这个时候的我特别傻,傻得冒泡,傻了很久都没有变的聪明一点,就只为了一点一点接近他,只为了摆脱一顶普通人的帽子,是为了报复他当时对我的抛弃,还是为了寻求一个没有得到的答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可是,已经过去了三年,早已物是人非,有谁还会等在原地么。
在护士过来给我换上另外一瓶点滴瓶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经高烧昏睡了两天了,肺部严重积水,需要卧床休息。
拿起手机开机,上面果真是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马上给室友桑桑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她的电话占线,过了两分钟还是占线,我只好又拨通了温温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很小,我猜想温温可能是在图书馆。
温温说:“等下,我出去。”
其实我本来想要告诉温温不用出去了,我就是报个平安而已,但是温温那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谁知道,温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前天晚上没遇上麻烦吧?”
我回想了一下,前天晚上,就是在学校门口取钱的时候,接到了方唯一的电话打车走,估计是温温在学校门口看见了我。
我笑了笑:“没什么事儿,晚上回去和你们一起吃饭。”
挂断温温的电话,我又马上给导师打了一个电话,周一有三节课竟然昏睡过去,简直不能忍。
导师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晚上过来,把曲子定一下。
我说:“我已经定好了,就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协奏曲,不改了。”
导师好像是对我的倔脾气已经了解了,只是说:“那学校的钢琴你只能练习熟练度了,力度上根本不行。”
我说:“钢琴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你如果不听我的,连决赛的圈子都进不去,真不知道你在执拗什么?!”
导师说完了就啪的一下把电话切断了。
我听着话筒里“滴滴滴”的忙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在执拗什么。
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就算是凭我一个人,也能够赢的漂亮。
吊完这一瓶点滴,已经快六点了,外面暮色四合。
护士说明天让我再来打个吊瓶,约一个时间,我说:“不用了,谢谢。”
出去之前,我特意到在二楼的一间房找到梁易,打开门就有点震撼了,这屋子里并排摆了一排八个电脑桌,上面八台液晶显示屏的电脑,靠们这边墙上还有两个背投,梁易正坐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猛敲键盘,貌似是在打游戏。
我敲了两下房门,清了清嗓子:“梁六少,我走了。”
梁易没有理会我,房间里游戏的声音开得不小,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走在红木地板上,看着两边走廊上精致的贴画,我觉得这种地方,我真的是来一次就够了。
…………
距离比赛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了,学校的钢琴虽然说弹定下的曲子感觉上不太好,但是练手指练熟练度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可以少去在外面租钢琴和场地的钱。
这几天我忽略了李峥科,星期六星期天两天原本想着跟李峥科的姐姐请个假,说比赛时期比较忙,就不去教课了,刚刚打通李峥科姐姐黄静雅的电话,一个念头又在脑袋里转悠了两圈,李峥科家里有两台钢琴,一台就是平常我教李峥科的普通钢琴,另外一台不经常用的蓓森朵夫演奏钢琴,正好可以练手指的力度。
刚想要挂断电话,可是李峥科的姐姐黄静雅在那边已经接通了。
她开口就是一种颐指气使的口吻:“有事?”
如果我现在说“没事儿”,那肯定要被炒的,所以我就顺嘴编了个谎话:“周六我有事,能不能把钢琴课改在今晚?”
其实我就是说说而已,平常周一到周五,李峥科都是要上晚自习的,我也算是明知故问了。
但是没想到,黄静雅竟然答应了,说:“好,晚上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有点愣神了,这到底是得不偿失呢还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原本晚上已经约好了寝室聚餐,看来又黄了。
我回了一趟寝室,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包零食拎了回去,这就是食言而肥,不过肥的不是我而已。
这个时候,寝室里只有桑桑一个人,她躺在床上,正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是自从她发现喜欢甚至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之后常有的表情,虽然嘴上说的要报复要报复,但是心里还不是不甘心的。
桑桑抬头见我回来了,打了一声招呼,坐起来:“烦死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烦,之前就劝过桑桑,不想让她再这样无谓的去寻求什么报复,受了损失拿到钱抽身而退就好了,不过,我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如果真的是爱了,怎么可能抽身而退呢?
我说:“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