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方唯一说是小厅,我甚至以为这就在室外的花园里,两个泳池,花草树木。只不过四周全都是玻璃幕墙,就连头顶上也是,抬头就能看见墨黑色的天幕和满眼的星星,听这里的服务生说这个玻璃罩是可以遥控升降的,我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孤陋寡闻了,不怕你想不到,只怕你没钱去实践。
方唯一扯着我的胳膊:“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说的。”
一开口嗓子就疼,但是声音还好,就是有点沙沙的感觉。
方唯一就招手让服务生给我端了一杯水,我说了一声“谢谢”,把水杯端在手里,只是润了润唇,没有喝。
我没有感谢方唯一这么好心,现在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多留三分心眼,话不能说满,只说七分话。
以前在酒吧里做过的工作没有给我任何见识,我却知道了。在这种地方。嘴巴一定要严,不多说,别人递过来的酒,一定不能随便喝。
几个少爷公子哥在寒暄。我就趁着这个时候方唯一还没有顾得上我,就溜到洗手间去给明姐打了个电话,请了假,就相当于昨天和今天的班对调了一下,明姐也没有说什么。
明姐这两天的态度让我觉得好像是春风拂面一样温暖,挂断了电话还又确认了一下刚刚打的是不是明姐的手机号,好像从昨天晚上的求助电话之后,有点东西发生改变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想不通。
不过只要是对我自己有利的,就好了。
今天出来的急,脸上没有化妆,我站在洗手台前。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抽出纸巾擦干,站在镜子前,扬了扬脖子,明显可以看见上面一道红痕,用指腹按了按,有点轻微的疼痛,感觉两天下去就要变成青紫了。
人的命还真是脆弱。
一出洗手间,看见外面一个人影我顿了顿脚步。
这人就是刚才在盘山公路上的梁六少,虽然我对着人印象不怎样,但是总觉得他长得面熟面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所以颔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叫住我,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你会游泳么?”
我被这句话问的一愣,摇了摇头:“不会,怎么了?”
他耸了耸肩:“会就有会的法子,不会游泳我就要想不会的法子了……”他经过我身边径直往前走去,隔了很远忽然踢了一下旁边的垃圾箱,轰隆一声伴随着他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五哥真会给我找事儿。”
我挑了挑眉。
回到游泳池边,我刚好看见一个穿着礼服裙的女人跳下泳池,直接潜入水底,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浮出水面。
看着宝蓝色的水面,波光粼粼,一直没有动静,我不禁捏了一把汗。
噗……
一声水花四溅,女人从池底一下子冒出来,旁边一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掐表,报时:“四十八秒。”
紧接着就有一个人骂道:“操,差一秒就破纪录了。”
这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游戏,如果他们真想要靠这个赢得赌注,那何必挑这些女人,去游泳队里面找不是更划得来么。
因为我站得远,就没有看见方唯一冲我招手,直到一个穿着黑白经典宽的服务装来到我身边,说:“方先生叫你。”
我才看见方唯一在泳池边冲我招手,我定了定心神,暗自握紧了拳头走过去。
旁边有一个人说:“还押她?方大少上一轮可是输了不少。”
另外有人又说:“说不定这一次方大少就能时来运转,这个妞儿看起来比较……与众不同。”
方唯一一笑:“来,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
他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这是在询问我的名字,但是在这种诚,谁会说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可不愿意臭名昭著,就随口说道:“玉兰。”
旁边相隔不远正在优雅地喝香槟的梁六少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有服务员赶紧上前递上纸巾。
方唯一轻蔑地一笑:“就看看我这朵玉兰,能不能帮我赢了这一百万的赌金。”
我一听这个数字瞳孔顿时放大了,看向方唯一。
方唯一凑过来在我耳边说:“如果你帮我赢了,我分你一半。”
我扭头,看着方唯一近在咫尺的脸,说:“这是你说的。”
方唯一撤回身,抱臂说:“嗯,这是我说的。”
这一群人,全然都不是为了赌金,只是为了逗个乐子寻个开心,但是我是为了钱的。
我说:“你这次绝对赢定了。”
“是么。”从方唯一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唯独是眼睛有一丝精光闪过,似乎是在揣度,如果我这样笃定,那么为什么我会这样笃定。
我这样笃定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既然跳下去的,就没有打算自己浮上来。
站在泳池旁边,我深呼一口气,其实是想要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发现腿有点软了,我小时候对水的恐惧和阴影又浮了上来,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忽然就不想跳下去了。
方唯一站的不算远,不过也没有催促我,就那么冷眼看着。
我对站在一边掐表的黑衣人说:“劳驾,推我一把。”
黑衣人向方唯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同意,没有得到异议之后才向我这边走过来。
一个没有反抗的人,是很容易被推倒的。
这里的泳池属于深水区,看旁边的标示线,有五米。
我被推下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