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宁静如斯。
一盏盏柔和的银白色灯光洒落在苍劲的松树上,和上面缀挂的闪熠小灯交相辉映,营造出童话般唯美的浪漫。
一束束光芒从游泳池底流泻而出,随着碧波荡漾,晕开一层层光晕,似流水般起伏,似轻纱般飞舞,柔和了严冬的寒意。
江心朵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光影交织成梦幻般的花园发呆。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切,就好像做梦一般,越是美丽,醒来越是痛苦。
这五年,她饱尝了失去亲人的撕心裂肺之痛,照顾子女的殚精竭虑之苦,生活的重压让她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现在,突来的幸福,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江心朵深深地怀疑自己,她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吗?
她深怕自己只是爱丽丝,在仙境梦游一场,最终还是要跌回现实。
任司宸幽幽转醒,习惯性的将手臂往旁边一伸,可是却落了空,被已凉。他睁开眼睛,看到江心朵衣着单薄的站在窗口,他便悄悄起身,将一条毯子披在她的身上,顺势将她拥搂入怀中,“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认床,所以睡不着。”江心朵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任司宸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手,做她的专用暖手宝,“心朵,你能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五年你发生的事吗?”
“雅歌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想知道全部。”
“都是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事,没什么好说的。”江心朵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段艰辛的过往,她不愿再提及,不想加深任司宸对她的愧疚。
“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未来,我不会再错过。”这是他的承诺。
沉磁的声音在阒静的空气中幽幽飘荡,染上了醉人的夜色,坠入了江心朵的心田,消散了她的混乱杂绪。
似乎只要依靠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她什么都不怕了。
沉默片刻,任司宸鼓起了勇气,薄唇起启,问道:“心朵,你想知道我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吗?”
江心朵摇摇头,“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在我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任司宸半开玩笑地问:“这五年,你的身边有了莫少谦,难道不担心,我的身边也有了其他女人吗?”他这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
江心朵微微一怵,随即莞尔一笑,“没事,我很大方的!”
“真的?”任司宸揶揄道,“共侍一夫也没有关系?”
江心朵扯了扯嘴角,“你想多了!如果,你有了其他女人就麻烦你告知我一声,我立即拱手相让,绝不挽留!”
任司宸蓦地收紧双臂,紧紧地搂着她,似乎真的害怕被她推开,“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你真的有别的女人了?”江心朵隐隐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当然没有,我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任司宸随即矢口否认,避免她开始胡思乱想。
看来,现在还不是告诉她关于沈漫妮的最佳时机。
“量你也不敢!”
任司宸头抵在她的肩头,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心朵,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
“不是你让腾越给我的中药吗?我每天都在喝,一天三顿,一顿都没落下。”
“你不是最怕吃药了,还是那么苦的中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
“我当然想快点把身体调理好。”
任司宸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原来你这么急着给我生宝宝。这药,你吃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十几天了,你问这个干嘛?”江心朵困惑不解。
“是时候验证一下药效了!”任司宸突然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向那张残留着温度的大床。
在天旋地转间,江心朵迫于无奈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颊刷地扑上两朵绯红,“你别胡闹了,腾越说了还需要调理三四个月!”
“没事,可以先彩排起来。等你身体好了,就驾轻就熟了。”任司宸纯黑的瞳仁窜起一簇蠢蠢欲动的火苗。
“你什么时候不‘驾轻就熟’了?”江心朵一讲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羞赧的脸颊通红如烧,闻到他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般袭来,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腰间游移……
“多谢夸奖!我一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任司宸嘴角旋起一抹轻笑,下一秒,俯身埋首在她颈间,那热烫的唇烙在她白嫩的瓷颈,一寸寸在她身上烙下他炙烫的专属印记……
他对江心朵了如指掌,知道她的敏感。
“唔……”江心朵忍不住逸出难耐的声音,可是所有的埋怨声音都湮没在他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