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容天收回手,淡淡的道,“让人好生照看着,应该并无大碍。”
“可是……”
“御医们不是都说了不是发热,司言,这不是生病。这孩子是大哥的骨肉,母亲又是那个祸水,盛莲皇族唯一的血脉,本就不平凡。有什么样的异能,都非你我可以揣度的。现在最紧要的是尽快找到大哥他们……”
容天打断他的话,眼神冷厉,“那个别庄有什么发现吗?”
“后院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血迹。显然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也许就是陛下。但是……打斗和血迹都只在后院的一角出现,周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根本无法看出来人的动向,去了哪里,都无从判断。”
司言深思着,若是陛下和鎏无极发生了打斗,那没必要还要清理现场。这样显然是后来还有什么人来了,而且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专门清理了线索……会是谁?鎏无极的属下吗?这就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现在都在鎏无极手中!?
那陛下他们……可还活着?
司言心神一凛,甩掉这个念头。陛下他们一定还活着!
容天闭眼沉思,好半响才睁眼,优雅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响起,“找到夜炫了么?”
司言看着浑身冷酷的容天,默默的点头。容天冷笑一声,“很好,我们走!”
夜炫,你竟然敢用小四当饵!果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夜炫,就连小四,你都狠得下这份心!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烛火飘摇的木屋里,隐隐传来哭泣声,一个纤弱的人影蜷缩在软榻上,不住的哽咽。
“凤……凤……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木木蜷缩着,拼命忍住眼泪。但泪水却凶猛的滚落下来,她埋在臂弯间哭泣,怕凤鸣看到她的泪,会走的更远。
“不要……不要带走他……”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夜炫立在门口,看着里面蜷缩哭泣的人,面无表情。紫色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她已经上了药的胳膊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凤鸣……凤鸣明明就在那下面……”
木木夹杂着泣音抬眸,对上他冰冷的双眼。眼里有怨,有不解,有焦急……
“你想跟着他跳下去?”
夜炫反手关上门,嗓音清冷的不带一丝波动。“你只会迷踪步法的皮毛,轻功内力全无,你跳下去,必死无疑。”
“那也是我的事!放我出去!”
木木忍无可忍的低吼,完全不懂夜炫要做什么。五年不见,为什么夜炫变了这么多,这般的冷漠,这样的无情。他不是一直守在宝宝身边,还做了宝宝的师傅吗?为什么此刻的夜炫,陌生的让她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地方?
夜炫彷佛没听到她的话,冷漠的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胳膊检视,“还算及时,若是在不处理,你这条胳膊就废了。难道你以后打算当一个残废么?”
木木嘲讽的勾了勾唇,“若是凤鸣能活着,残废又如何……若是凤他都死了,我又何必在意一条胳膊,就连这条命,我都不要了!”
夜炫俊美如谪仙的面孔依旧面无表情,听到她的话,只是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那双紫眸里所有的情绪。默默的递给她一碗药,淡淡的道,“喝药。”
“我不要喝药!我要去找凤鸣!”
木木大怒,伸手挥掉那只碗,滚烫的药汁泼溅在夜炫手背,如玉般的肌肤瞬间就染上淡淡的红色。他垂眸看着那只被打落在地上的碗,黑色的药汁洒的到处都是。
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瞅见他手背被烫红的痕迹,木木别开眼,声音软了几分,“阿玄,你放我走,好不好?让我去找凤鸣,我求求你……”
他一声不吭的俯身拾起那只碗,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又端来一碗药,递到她面前。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一种莫名的固执坚持,“喝药。”
木木瞪着他,没伸手接过,这次也没有去打翻,只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想要去找大哥,就把药喝了。一个半残的残废,只会拖累别人。”夜炫似乎看着她出神许久,才面无表情的撂下话。
她的双眼一亮,本来死寂的眸子瞬间熠熠生辉,紧张的用着完好的那只手抓着他,结结巴巴的道,“你是说……你肯让我去找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