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故意被围住,将那群追杀他的敢死队当成了盾牌,荒巫的咒术无影无形、防不胜防,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所以他藏在别人身后,免得内脏被莫名奇妙的吃空了。
然而这一次巫荒没有把牙串作为诅咒道具——估计是需要冷却时间,而是使用了那对枯枝般的鸟爪。
鸟爪属于范围攻击,发动后,一对对巨大的爪子从地下伸出来,牢牢抓住了影响区域内所有人的双脚,抓得很紧,完全没办法挣脱开来。
这得多亏苏牧已经停下来了,若还在奔跑中突然被拉住双脚,他肯定会前扑,到时候说不定手和脑袋都会被拉住,敢死队上来补刀就行了。
…………
城墙上站了很多经验丰富的守城兵,见到敌人都站着不动了,不知道原因,但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并没有看见苏牧也被困住了,反正覆盖射击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于是,一篷箭雨从墙着上倾泄下来,将苏牧和敢死队都笼罩在里面,另有二十多箭射向了荒巫和轿夫,这二十来名士兵其实一直都在射击那乘轿子,但除了在板子上留下了几支箭外,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苏牧吓了一跳,他身旁站了不少人,正在向他围攻,而天上又来箭雨,虽然守城的士兵并没有瞄向他,箭矢在空中的撞击和箭羽损伤带来的箭道偏移,仍有十支左右向他飞来。
要是在平时,这么多箭射过来,苏牧是能够挡一部分躲一部分的,但在双脚不能移动的情况下,就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否则会失去平衡,先不说曲膝后仰躲子弹的情景只能发生在电影中,就算能做到,箭矢从斜上方射来,后仰也只是增加命中面积而已。
箭速极快,眼睛又不可能同时捕捉到这么多箭,苏牧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挥舞武器,并且只把防护重点放在脑袋和躯干上,要不是旁边有敌人,他就只用护住脑袋和裆部就行,心脏有金庄给的护心牌挡着,箭矢是肯定射不穿的,身体其它地方中箭可以很快恢复过来。
看到苏牧没有躲,而是去挡,城墙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又看到那些敢死队也没像先前那样避开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根本不知道是他们的脚都被抓住了。
苏牧缩着脖子拼命挥刀,耳中听到了密集的响声,有刀刃砍在箭杆上的声音,也有箭头撞击刀面的声音,手、脚、肩、腰部都传来了剧痛,头皮似乎也被划破了一下,但脑袋和命根子总算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箭雨来得快止得也快,等停歇之后,苏牧的右臂和双腿分别钉着一支箭,其中右臂和左腿上的箭直接射穿了肌肉,比较好处理,他麻利的折断箭杆,将箭矢从两头拔了出来,但右腿上那箭似乎是射中了骨头,嵌在大腿里,由于箭尖是带倒钩的,要是硬拉出来会对肌肉造成很大伤害,这种伤势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愈合的了,在身周有敌人的情况下,拔箭是很不理智的做法。
不过围着苏牧的这些人都纷纷倒下了,基本都被射成了刺猬,他们的目的只是杀死苏牧,而不是保全自己的性命,在苏牧挥刀斩箭雨的时候,有人趁机偷袭,却被箭矢带来的力量打歪了手、撞开了武器,只有一个人成功掷出了手中的刀,却因为中箭而扔歪了,插进了自己同伴的身体里。
一大群人倒下,但他们的双脚仍被抓着,所以倒下的只是膝盖以上的部位,鲜血将周围的地面都染红了,苏牧站在中心,像是花蕊,偏头向荒巫看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轿夫们再次避开了箭矢,在没人追赶的情况下停住了脚步,而坐在木板上的矮瘦老头已经在闭目念咒,而且不知道已经进行了多久,苏牧已经没有任何盾牌,下一次攻击必然会落到他的身上。
鸟爪还抓着双脚,他动弹不得,急得抓耳挠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指着荒巫对墙头喊道:“快射,射他,增加范围!”
其实不用他喊,士兵们已经把箭头指向了轿子,他的话音刚落,无数箭矢就向轿子射去,覆盖了很大一片范围。
与此同时,荒巫终于念完了咒语,猛的睁开眼睛,喷出了一口乌紫色的鲜血,树枝拐杖上的那两撮棕毛也燃烧起来。
老头虽然睁开了眼,却什么也不可能看到了,他的眼珠已经变成了糊状,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眶里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窟窿,似乎还有烟冒出来。
这副模样比先前要可怕得多,苏牧打了个冷颤,但随后就感觉到了灼热。
热的不止是他,射向轿子的那些箭才是最热的,箭羽几乎瞬间就烧成了灰,箭杆接着也燃烧起来,箭雨变成了火雨,垂直掉在了地上,飞得最快的那一支离轿子还有四五米远。
大概是和距离有关,也可能是那些箭引走了大部分热量,苏牧皮肤发烧,像是泡在了沸水之中,但并没有燃烧起来,只是衣服在冒烟,可能很快就会被引燃。
温度仍在升高。
在敢死队全来之后,陈瑞雪终于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她现在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苏牧的负担了,如果能唤出刑天影魂挡在苏牧面前,说不定能切断他与荒巫之间的联系,让巫咒停止。
可惜她没办法冲过去,周围的空气已经变得极为炽热,陈瑞雪跑了没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的眼睛受不了那么高的温度,而把影魂唤出来后,也没办法阻住高温。
苏牧的皮肤已经开始起泡,毫无疑问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但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