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召皱了皱眉头,这支手机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号码。
短信传来几张照片,幽暗的房间,一个女孩子被麻绳束住手脚,胸前的衣服已被人扯落了大半,露出羊脂玉般诱人的肌肤。而她的面前,一个男人正攥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吻住她。男人的整个上半身都被特意打上了马赛克,看不出是谁。
门忽然被人推开,曾彤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周先生,文昊少爷一定要见您。我——”
“知道了。”周彦召慢慢走向阳台,双手拄着拐杖,眺望着远方苍茫的大海。
晨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如雪的日光中,他的面容渐渐蒙昧不清。
很快,身后传来萧文昊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说周少,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半个兄弟,你没必要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吧?”
“怎么?”
慢慢靠在栏杆上,周彦召抽出一支雪茄,缓慢而悠然地点了,“北京的事情你这么快就搞定了?”
萧文昊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暗沉,但很快又变回玩世不恭:“工地出事是常有的事儿。一点点小麻烦而已,根本用不着我费心。”
周彦召轻轻笑了,抬起雪茄深深吸着:“也对,凭我父亲的手段,当然能轻易地摆平这件事。你只需要躲在他的身后,继续花天酒地就可以了。”
黑瞳里闪动起暗烈的光,萧文昊顿了顿,忽然笑起来:“说起周伯伯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周伯伯对付女人,也一向很有手段。”
雨后有风,从敞开的窗中呼啸而入,空气十分寒冷。
“听说他昨晚去了以吻封缄,去之前,他还问我,现在哪个姑娘最红。我实话实说:最红的当然是谭惜那丫头了,只可惜谭惜已经被您的宝贝儿子给包了,您老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萧文昊凑过来,目光如隼般牢牢地钉住他:“你想不想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周彦召淡淡地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今晚的接风宴在哪。”
“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她?那可是你宁可撕破脸皮,也要从我手里抢来的女人。你就不怕,她会发生点什么?或者,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真的得到过她。”
看着他沉静无波的侧颜,萧文昊缓缓勾起唇角,一字字说得玩味而暧昧:“说真的,你品尝过她的滋味吗?干净,清香,又让人慌乱,我敢说,她一定还是个chu女,至少我上次吻她的时候,她还是。可是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明明是随意的笑着的,声音却似乎带了魔力,将人往幽深的黑洞里不断地拽拉着:“你想不想知道,她青涩的第一次是不是还在,又给了谁?”
他说完,意味难明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
身后,门开了又关上。
蔚蓝的天空幽深而清冷。
周彦召独自靠着阳台的围栏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被一点点放大。
黑暗密闭的空间里,抓在女孩雪白的肌肤上,那个男人的手宽厚而白净。
那是一只富贵的手,却似暗藏着翻云覆雨的力量,暗藏着**,暗藏着操控。
将他的手更加放大些。
手机的荧光映着墨色的衬衣,映着衬衣袖口处那枚夺目的袖口。那样璀璨的颜色,如同隐在深夜里的明星。
周彦召缓缓凝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枚袖口。
那是年初的慈善晚宴上,他亲自拍下来,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可是……
周彦召关掉屏幕上的照片,眉头一瞬间锁起。
……
谭惜是被争吵声惊醒的。
清晨,日光倾城,铺洒了一室。
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眼就看到周晋诺正坐在餐桌上气定神闲地吃早餐。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自己,还好衣衫完整。很快,昨晚的回忆也跟着涌上来。
是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很确定。
谭惜暗自呼一口气,刚想放下心来,门外的争吵声却欲演欲烈。
“周先生,您不能进来,您父亲交代过,他……”
“嘭——”
忽然,门被人强行推开了,谭惜吓了一跳用被子掩住自己。
逆光的门扉处,有一个人缓缓走进来。
由于拄着拐杖,他走得每一步都很艰难,而他的身姿却出奇的挺秀。走进来时,他淡淡望了谭惜一眼。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如同冬日薄薄的一层雪,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却令谭惜僵在那里,一层层冷进骨髓……
她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周彦召。
没想到上次一别,再相见竟是如此可笑的情景!
谁说命运不是一个残酷的刽子手?
难以言喻的滋味攀上谭惜的心头,她不由的自主地侧开脸,避过他的目光。心却忽然迷惑起来,为什么周彦召会来?为什么这么巧,他会在这个时间,这个情景下到来?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周晋诺故意的?百度@半(.*浮)生—恋恋不忘
他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这一幕,然后顺理成章的疏远她?
不惜折损自己的形象,让儿子记恨自己,也要让儿子远离像她这样的女人,他可真是个用心良苦的父亲。
谭惜略带嘲讽地望向周晋诺。
周晋诺只抬头望了他的儿子一眼,语气淡淡地没有任何情绪:“你来了?”
将目光从谭惜这里收回,周彦召恭谨地颔首:“嗯。听说您从国外度假回来,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