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能让她走。
哪怕只有万分之零点一的希望,高博都想尽百分之百的力量去争取。
他凝望着纹丝不动的窗门,心底的希望与绝望就象两股势均相当的力量在扯拉。一会儿是希望这头的力气比较大,他灰色的脸上会出现一抹期盼的红晕,一会儿又是绝望占了上风,他的眼里除了寒意还是寒意。
染染,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的,我真的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我的心里只有你,染染!
高博在心里高喊着!
“你在这儿做啥?”
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沉浸在难以言说的折磨之中的高博被吓了一大跳。
扭头一看,脸色更是难看。
“你怎么也在这?”
“我为啥不能在这?尊敬的高导,你别这样不客气好吗?你别忘了,此时咱俩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共同的敌人是那位庄大总经理。还有,你也别过河拆桥,晴染住在这儿的消息可是我告诉你的喔。”
高博扭身朝前走了几步,他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呆在如此近距离的位置。
“你咋还在这站着,还不上去找那位姓庄的算账?高博,你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此刻不是站在楼下发呆,而是冲到楼上和那个男人狠狠地打上一架!你就没往深处想想,假如庄志磊没对晴染许诺什么,没那份心思的话,他咋会让晴染住到他的公寓里来?庄志磊虽然名义是戴着一个总经理的头衔,可归根结底是吃你们高家的饭的,他若是对晴染没有那种心思,他根本不可能宁愿得罪你得罪高家而收留晴染!”
沈泽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高博的心坎上去了,说实话,他也是这么想的。假如庄志磊真的在家,自己是决意不会放过他的。
但高博不想附合沈泽,对他而言,眼前的沈泽跟庄志磊一样的可狠,是同样的觊觎者。
“此刻的心很疼很痛吧?”沈泽往高博的身边靠了靠,特地炫耀般地扯了扯雪白的丝巾,双手插在厚厚的羊绒大衣的口袋里,幸灾乐祸地笑道:“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不觉得冷吧?高博,这种滋味我也尝过,就在我听说晴染嫁给你的那会儿。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天在我家,今天却跑到你家去了。”
高博咬了咬牙,不作声。
“高博,看在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走吧,别杵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就算你把自个杵成冰棍,晴染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晴染的性子想必你也了解,她可不是那种肯委屈自己的主!”
高博再也忍不住了,吼道:“你给我闭嘴!”
沈泽往后倒退了两步,笑眯眯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高博,心里有种莫名的痛快。来到杭州后,沈泽还是第一次感到,这头顶上的太阳是公正的,它将阳光落在别人身上的同时,仍给自己洒满了一身的温暖。
“跟我发火于事无补,心里有火朝庄志磊发去。我相信,假如没有庄志磊从中搅和和撑腰,叶晴染就算要离婚还得惦量惦量。高博,这事要是搁在我的身上,我会在第一时间先炒了他的鱿鱼,庄志磊若是没有那份体面的工作,他拿啥来吸引女孩?退一步说,像他这种偷人老婆的男人,你们高家还能容忍得下?”
高博心里的火终于压仰不住了!
他瞪大双眼恶狠狠地剐了沈泽一眼,扭头就走。
沈泽站在原地,望着疾速往门岗处走去的高博,一抹冷笑擒在唇边:哼哼,高博,你俩尽管打去杀去,最好两败俱伤。等那个时候,我沈泽就是唯一的胜利者了。你以为我给你通消息是为了你好?错了,大错特错,我就是想让你们鹬蚌相争,让我这个渔翁来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