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图高家的财产就是图高博这个人。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晚发生的事情就不难解释了,高博很可能真的是着了那个小保姆的道了。晴染,刚才高博还告诉我说,那个小保姆现在逼着他负责任。”
叶晴染冷笑道:“想让他娶她?”
“是,还放出话来,说高博若对她不负起责来,她就不活了。”
“那就更该让高博好好的负起责任来了,要不然,出人命咋办?”叶晴染继续冷笑。
“死妮子,现在不是说风谅话的时候。”过晓晓拍了拍叶晴染不住地抖动着的肩头:“别轻易动离婚这个念头好吗?假如这一切都是小保姆刻意而为之,那高博也是个受害者。”
叶晴染不悦了,扭头看着过晓晓:“你啥时候成了他的说客了?他都给你啥好处?”
“啥好处也没给,我只是不愿看到你因为激愤而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激愤?大错?”叶晴染抢白道:“无论他是在啥样的情况下和小保姆胡搞在一起的,那件事情是明摆着的吧,不是我想像出来的吧?能是啥大错?”
在口齿方面,过晓晓自然不是叶晴染的对手,她站了起来:“我去做饭,你再好好想想,考虑周全了再做决定。”
叶晴染扯了扯唇角,不作声。
过晓晓以为叶晴染答应了,便放心地去厨房。
“等下。”叶晴染叫了一声。
过晓晓回过头来。
叶晴染冷眉冷眼:“他是咋进来的?”
过晓晓哦了一声,笑道:“你忘了这里的公寓是高氏集团的产业,公寓的物管人员哪个不认识高董的儿子?而且,高博在此之前曾来过多次,当然,都是来找庄总的。所以,他借口说庄总让他来拿换洗的衣物,钥匙忘带了,物管人员自然马上来替他把门打开了。”
叶晴染无语了。
“晴染,我觉得在这个关键敏感的时刻还是别住这儿吧?高博以前就怀疑你跟庄总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咱们是不是得避避嫌哪?”
叶晴染一听这话就火了,她想起了以往的种种!
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哼,以前总是疑心这个那个,现在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自己是那样的货色,把别人也想像成同类。过晓晓,不瞒你说,就算没这件事我也有打算离婚的想法,天天被人怀疑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现在可好,又往火里加了一把柴。这婚,必须离!”
过晓晓暗暗叫苦,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善意提醒反而让叶晴染坚定了离婚的信念!
“你又偏激了不是?高博不放心你,那是因为,一方面你太优秀了,担心你被人惦记上。另外一方面,他是太在意你的缘故。”
叶晴染瞪大红肿的双眼,不高兴地说:“你们是不是统一了口径,为啥谁谁都这么说?”
“傻妞,我跟谁去统一口径?这么说,别人也是这个意思?这说明啥问题?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呸!我觉得你们的眼睛都被某人的表面假象给蒙蔽了,还雪亮呢。”
“好好好,我们被蒙蔽了,”过晓晓举手投降,边说边往厨房走:“先解决肚子问题,其他的,待会儿再商讨。”
“没啥好商讨的,两个字,离婚;四个字,必须离婚;八个字,必须马上立即离婚!”
见叶晴染火急火燎的,苍白的脸上浮起羞忿的红晕,过晓晓只得屈意应承:“好好好,立即,马上。”
屋内说的这么热闹,屋外的高博却惨了,冲出家门的时候没穿大衣,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脚上只趿着一双绒质布托鞋。此刻的他,身体冷,心更冷。
他站在楼下的葡萄架下,不住地抬头往楼上眺望。那扇银灰色的窗户紧紧地关闭着,他多想窗门突然拉开,那个最想见到的人儿突然出现在后面!
可是,什么都没有。
已是入冬的天气,葡萄架上只剩下交错的枯藤。风乍起,一片早已干枯的叶片很不情愿地从架上飘落了下来。伸手接住,凝望着憔悴枯萎的叶脉,高博的眼里不觉地蓄满了泪水。眼前晃动的,竟然是晴染那张如遭了秋霜的面孔。虽仍若先前一样的美丽,却失了往日的娇艳,形若这张失去了活力与水分的落叶。
晴染成了这付楚楚可怜的模样,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高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恨自己,恨毒了自己!
假如这世上有那种能擦去往昔痕迹的橡皮,他愿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回,去试去那恶心的一页;假如有一把键盘,键盘上的消除键能消去烙在自己与晴染脑海深处的那一幕,他愿付出一切去找来。
他很痛苦,很迷茫,却他很明白,这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橡皮和键盘?
既然没有,那么,那个可憎又恶心的一幕一定会深深地刻在晴染的心里,更像一块火炭,灼红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看样子,晴染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从晴染气得如得了失心疯般地跑出家门的那一刻起,高博便知道晴染接下来会怎么办了。
他了解她,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晴染是个心眼都很干净的女孩,她的眼里揉不下沙子,她明净的心里搁不下肮脏的东西!
离婚,是必然的结局。
心里明了,可无论如何没办法接受这种现状。
就算立刻让自己死去,高博也不愿让叶晴染离开。一想到晴染因此而离开自己,高博的心不再是痛,而是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