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吐了吐舌头,果然不敢再言语。
不过,她这话虽然更难听,却在无意之中点醒了慕容寒枝,她一下就有了主意。既然秦、连两家现在斗得正凶,而且大半是为了她,那她何不利用这一点,挑拨他两家大打出手,太子不就有了翻身的机会?她假扮这个公主,原本就是为了帮太子达到此目的,虽说这样有点不够光明正大,而且对奉阳王也……不公平,但她已顾不了那么多,先做再说。
“就这么定了。”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讶然看着她,不明所以。
心中打定了主意,慕容寒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凌翊又一次书信相邀之时,她便欣然答应,并薄施脂粉,换了套雅致而不失华贵的宫装,准备赴约。
桑雨看着她神清气爽、眼睛发亮的样子,不禁憋着生闷气,“公主不是不再见那个奉阳王,怎么又这般高兴?”
慕容寒枝想好的计划自然没有跟她说,怕她露出破绽来,她会怀疑、会不高兴是很正常的事。听到她生气,慕容寒枝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傻丫头,我这么做自我的道理,你气些什么?还是说,你不放心我?”
“属下不敢!”桑雨被她绝美的笑容给震慑到,即使同为女子,也让她有种心摇神荡的感觉,红着脸低下头,“属下只是担心、担心公主被奉阳王欺负----”
“他就算再胆大,也不敢明着欺负于我,这你倒可以放心,”慕容寒枝站起身来,对镜自照,并无不妥之处,这才转身出门,“你不必跟着我,去皇兄那边侍侯着,若他问起,就说我自会向他说明一切。
桑雨只好答应一声,忙自己的事去。
还是上次相约的云湖边,初冬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湿湿冷冷的,已颇具寒意。慕容寒枝拿手轻拍了一下发冷的脸颊,托着曳地长裙走了过去,“王爷每次都到得这么早,岂非让凤吟汗颜。”
凌翊看着她,眸子晶莹,那种干净、清澈的感觉,让慕容寒枝都不忍心看他。“臣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臣屡次相邀,公主对臣心生厌恶了?”
“嗯?”慕容寒枝怔了怔,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的半天接不上话,“你、你说什么----”她有这么说过吗,还是……啊,对了,一定是她这段时间总是不肯跟他见面,所以他才想到这处去,“不、不是----”
“臣知道公主一直介意臣手握重权之事,”凌翊苦笑,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可是臣……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臣只知道自己问心无愧,公主相不相信都好,臣今天来就是要跟公主把话说清楚,臣对公主的心意不会改变,但也不会勉强公主半分,如果公主不高兴,臣以后都不会再约公主见面,如果公主愿意见臣,臣随时恭候,公主请。”
噼里啪啦把话说完,他转身就走,来时如云去时如风,他走得倒是洒脱。
慕容寒枝彻底愣住了,枉她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梳妆打扮,就是为了来听他这几句气死人的话吗?“凌翊!”她狠狠跺脚,大声叫,一般而言,她都是会称凌翊为“王爷”,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还是第一次。
凌翊身子一震,停了下来,“公主还有何吩咐?”还是生气了吗?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生气----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无论怎么样伤我,我就都得受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寒枝大声叫,因为气恼和羞愤,她的脸已涨得通红,浑然没了往日的沉静和洒脱,“今日是你邀约于我,我来都来了,你却说走都走,是想我怎么样?!”
“臣----”凌翊被她给骂得傻了,又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停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红了脸,“臣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慕容寒枝不依不饶地过去,居然很野蛮地抓住他一只衣袖,用力地椅,“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呃----”凌翊越发不知如何是好,又怕乱动之下会冒犯到她,只好如同稻草人一般僵硬了身体,“公主莫要、莫要如此,若是被人看到……臣、臣会说不清楚----”若是有人看到这副情景,还不把他当成欺负公主的登徒子,特别是若被那连玦逮到错处,还不知道要怎么诋毁于他呢。
慕容寒枝不但不松手,反而挑衅般地抬高了下巴,逼近他的脸,“被看到了又如何?你不是说对我一片真心,难道还怕人看到吗?还是说,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哄我的----”
“不是!”凌翊本能地大叫,眼底有被怀疑的痛楚和急切,“公主怎能怀疑臣----”
“我不怀疑!”慕容寒枝比他说得还要快,神情歉然,“对不起啦,王爷,我不是有意,只是与你说个玩笑话,好啦好啦,我知道我不该拿你的真心来说笑,我保证以后不说了,好不好?”她肯对他这样软语温存,还是第一次呢,真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居然这般快就改变了对凌翊的态度,岂非越发让自己深陷下去,无法自拔?
凌翊脸上有明显的意外之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对他若即若离的凤吟公主,怔怔瞧着她,反应不过来,“公、公主,你----”
“好啦,说了半天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