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话又说回来,对于慕容寒枝所说,她不多加查证就相信了,也确实太过冒险了。若是慕容寒枝真的心怀不轨,可就太容易了:如果不是因为先前自做聪明地借着曲云烟的身份混进望川国皇宫来,慕容寒枝此番想要报仇,真是易如反掌。
郇真儿明知道太后这时候怨她是冤枉得要命,却也不敢多说,咬着嘴唇站在一边,先听听慕容寒枝怎么说。
“太后容禀,”慕容寒枝起身,淡然道,“既然是纵欲过度而伤了身,那皇上最要紧的就是要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再以药食精心调理,应该很快就可以有起色。”
“说的有道理,”太后越听她说话越是爱听,连连点头,不但不再怀疑她,更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哀家会着令嫔妃们远离皇上,至于这药食方面,还有劳你多多看顾,只要皇上能够痊愈,哀家必不会亏待了你……和雪池国公主就是。”能把话说到如此份上,对太后来说,已是难能可贵。
“奴婢代公主谢过太后,”慕容寒枝自是赶紧跪倒行礼,“那奴婢这就开出药方,皇上只要按时服用,近期不要与女子行房,很快就可以恢复些元气。”
太后点头,“有劳。”
慕容寒枝谦逊一番,也就坐到桌边开药方,感觉到郇真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自是心下了然,得了空再详加解释就是。
不多时,侍婢拿了慕容寒枝开的药方去抓药,太后想必也知道,慕容寒枝断不可能在药方上动什么手脚,因而也不曾找太医们看过,就让他们将药煎了来。再说,药煎好之后,自有太监先行试药,若是有问题,也断害不到端木扶苏不是。
一个时辰后,宫女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太后着人试过,药中无毒,这才命他们仔细地侍奉端木扶苏喝下。但因为他还在沉睡中,怎么叫都叫不醒,这药有大半洒了出来,真是麻烦。
“怎么这样?”太后又急又心疼,无处宣泄,便责骂起那两个宫女来,“没用的东西,平时是怎么做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看哀家砍了你们的手!”
“太后饶命!”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去,连连叩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光是知错有什么用?!太后越发生气,浑身哆嗦,“你们……”
“太后息怒,”慕容寒枝心下叹息一声,暗道这种时候,就是这些个侍候人的最为倒霉,“皇上此时咽不下汤药,也非他们之过,少不得也要对皇上有一番得罪,不知太后是否放心让奴婢来做?”
“也罢,”太后气得呼呼喘,先缓一缓再说,“你来吧。”
慕容寒枝应一声,使眼色让那两名宫女退到一边,死里逃生的两个忻娘自是对她感恩戴德,赶紧退开,她便坐到床边去,命内侍抱好端木扶苏,她则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郇真儿瞠目:这、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对皇上太不敬了些。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让皇上快点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不大会儿,端木扶苏已感到窒息,睡梦中也难受得皱起眉,张开嘴呼吸,慕容寒枝便趁着这个当儿,将那半碗药灌进他口中,他呛咳了几下,总算是咽下去了。
“好了,让皇上好生睡一觉,奴婢明日再来。”慕容寒枝放下药碗,得了太后准许,便施礼退了出来。
郇真儿自是有话要问她,便上前一步,“我送你出去。”
“不敢,郇妃娘娘客气了。”嘴上是这么说,但慕容寒枝心中有数,也不多做推辞,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不等郇真儿开口,她先道,“娘娘稍安勿躁,皇上身体虽然大损,但并非无可救治,只是需要格外耐心些。”
“哦?”被她一语道破心中所想,郇真儿脸上红了红,倒没特别不自在,“阿凤,你这话的意思,皇上日后尚能恢复如初?”就是说她还有机会怀上龙胎了?
“皇上现在最需要的,是潜心静养,否则……”慕容寒枝犹豫了一下,没把话说的太满,看到郇真儿瞬间又暗淡下去的眼神,她突然一笑,“郇妃娘娘莫要心急,奴婢方才不是说了,娘娘要格外耐心些,何况娘娘既然信了奴婢,奴婢总不能让娘娘失望,是不是?”
郇真儿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芒,看着慕容寒枝自信满满的样子,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样貌平平的鞋女必定有着常人难以企及之处,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怀上龙胎,其他的都无所谓。“好,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慕容寒枝客气几句,便告辞回去。
拒已经深夜,但曲云烟却了无睡意,房中烛火昏昏暗暗,她的心情也是摇摆不定,不住在房中走来走去,好不烦躁。
温仲庭在一旁看了她良久,都替她累得慌,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开口相劝,“公主,我想阿凤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也很分得出轻重,你别这么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气地骂回去,“阿凤都去了大半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可怎么是好!望川国皇上也不知道生的什么病,会不会传给阿凤,还有,太后他们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万一----”
“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