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娶到凤吟公主,连玦仿佛志在必得,负手抬着下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时轻蔑地看一眼凌翊,后者虽然不看他,但眼神中也有不屑,这两人之间的火光自是咝咝啦啦,群臣看在眼里,彼此心照不宣。
不多时,内侍一声通传,说是凤吟公主到,群臣登时精神一阵,齐齐调头看向门外。
凤吟公主被迫回宫之时,他们也有耳闻,很自然地想到,她一定不愿屈从于连秦两家的威慑,却又因为被父皇母妃的性命所束缚,不得不回宫来,那个胆怯柔弱(拒并没有根据,可在所有人心里,凤吟公主必定是娇弱无双的一个人)的公主,只怕早已哭了无数回了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肯定身心倍受折磨,人也一定憔悴得不成样子。
慕容寒枝一身盛装,慢慢走进承恩殿,群臣只看得一眼,除了早已见过她的连玦和凌翊两人,余人全都大吃一惊,瞪大眼睛,张着嘴,半天回不过来神:这、这个人就是、就是凤吟公主?!天哪,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用天下无双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寒枝跪倒在地,向曲天昭施礼,不等他开口,就自顾自站了起来,面向群臣,清清凉凉一笑,“怎么,诸位大人是不拿我当公主吗,连礼都不见?”
群臣一起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心道好个凤吟公主,到底是皇室中人,这才回宫,说起话来就这么咄咄逼人,真是好气魄!
念及此,见曲天昭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他们也只能拜倒下去,“臣等参见凤吟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寒枝冷冰冰的目光扫过群臣,扬着下巴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还别说,刚刚群臣拜倒在她脚下之时,那感觉真是痛快呢----尤其因为知道,群臣各自依附于秦连两家,尽为他们所用的情况之下。
洛淑妃冷着脸看她一眼,看得出来,她对慕容寒枝也没什么好感,冷声道,“面子都挣足了,公主也别再端着那般的架子,坐下说话吧。”曲天昭都不曾开口,她先把话说开,还这般冷嘲热讽的,看来她很得曲天昭的宠,是真的了。
慕容寒枝暗中咬牙,抬起脸来看她,同样没有好声色,“淑妃娘娘意思是说,我不该太过强势,活该被他们瞧不起吗?”
“你??”洛淑妃大怒,任她涵养再好,脸上也浮起怒意,“妾身并无此意,公主又何必半步不让,让朝臣们都如此难堪?”
她在曲天昭面前的荣宠地位无人可及,在后宫之中谁不卖她三分颜面,可这凤吟公主倒好,居然让她如此下不来台!看来,在外面野惯了的人,是注定摆不上台面来的。
慕容寒枝眼里的笑意更深,“淑妃娘娘言重了,是我要让你们难堪吗?明明是你们非要逼着我选驸马,我才不得不为之,心里委屈了,抱怨一两声还不成吗?”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群臣都有点儿傻眼,刚刚洛淑妃说的那句话也不算太过分,就招来她这样的冷嘲热讽,半步不让,算怎么回事。
“你??”洛淑妃怒极,一时说不出话来,当着群臣和曲天昭的面,又不好公然跟慕容寒枝吵,失了身份!早知道凤吟公主浑身是刺,她就不多这句嘴,也免得在人前失了这样大的面子,偏又发作不得,这事儿要传了出去,日后她在宫中要如何立足?
曲天昭也不知道是赞成慕容寒枝的话,还是没想起来怎么打这个圆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发一辞,眼神游离,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