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喊了下人,便出了房门,心想,长公主对自己虽是有情,但还是没有完全的信任,否则刚才那么伤心,她都没有告诉自己她以前在宫里为何伪装自己。也罢,慢慢来,司马凌玉觉得现在长公主的心结已经在一点点地打开了。
第二日,祁管家吩咐了下人布置额驸府,自己和阿越便出门去麓府提亲去了。接待他们的,自然是麓老伯。麓老伯和他老伴一生无儿无女,没想老了老了,竟有人找上门,送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给自己。这真是老天有眼,让他这个一半都入了坟墓的老头子还有机会享受几日的天伦。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人家只不过是让自己帮着演一场戏,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和老伴还是每日那么欣喜地看着那姑娘、照料着她,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儿一般,看着她渐渐康复,也能和他们说些话,竟也喊他们爹娘,他们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如今又有人来提亲,虽是走个过场,可是他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待着,热热闹闹的准备着。
提亲的人走了,麓老伯回了自己的房间,突然有些伤感。他和老伴说,“我们和云儿竟只有这几日的缘分吗?”
没想到,这句话被门口的司马凌云听到了,她叩了下门进来了,“爹,您不要这般伤感,云儿只是出嫁了,又在京城,有机会便会回来看你们的。”
“云儿,娶你的人可真就是当今的额驸大人?”昨日司马凌玉来麓府,麓老伯偷偷在自己房里门缝看到了,觉得那年轻人的相貌堂堂,配云儿倒是好,只是额驸,那是长公主的男人,云儿嫁过去,一定不免受委屈。
司马凌云似乎猜到老两口的心思,安慰道,“是额驸没错,爹娘放心,她是真心待云儿,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麓老伯没再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自己这个爹不还是人家让当的,否则自己又怎会有这福气有云儿这样的孩子。
“爹,我出嫁后,你们二老要好生照顾自己,累活脏活,让下人来做,有事就让人去额驸府找我,或者找额驸,都行。我若不能常来看望,也一定会常让人送信过来,不必担心。”
司马凌云的话,让麓老伯宽心不少,这一切都是额驸安排的,肯这样用心,估计是不会亏待云儿。
接下来的两日,司马凌云都和二位老人一起,陪他们聊天,和他们一起看着这麓府上下被装扮的喜气洋洋。
司马凌玉这两日也未闲着,每日下午去教静文格格习箭,只是这迎亲一日,自是走不开。所以,在迎亲前日,和静文格格分开时,她说,“为兄明日有事,不会来了,你好好练习。”司马凌玉想着,自己纳妾,静文格格不可能不知,不如也顺势刺激一下静文格格。虽然每日她都与静文格格见面,也能觉得她对自己是喜欢的,可是,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曾触碰情感这个话题。
“好,我亦听说了凌玉兄的好事,”静文格格嘴上说得平静,但心里却一直酸的很,想不到他真的如传言一般fēng_liú。“小弟在这里恭喜凌玉兄了。”
“为兄虽然是纳妾,形式简单,也会在府上设宴,不如静文老弟明日来喝喜酒吧!”
“小弟明日还要勤加练箭,就不去了,但礼一定会到。”静文格格心里有些怨司马凌玉,居然要自己去喝喜酒,难道她一点都没感觉出自己的好感吗?
司马凌玉见静文格格如此说,也不勉强。“那为兄就先回府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司马凌玉也是真急,回了府便去了后殿。她看了后殿的布置,很喜庆也很温馨,云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夜里,司马凌玉依旧宿在长公主房里。明日就要迎娶云姐姐了,她的心突然有点小小的紧张,这婚事虽然筹备的仓促,可是在她心里,这却是她此生最重要的时刻,如此想着,她简直难以入眠。
长公主敏感地发现司马凌玉一直没有睡,不禁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她娶自己的时候,是否也曾是这般紧张而无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