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消息昨天已经跟余家人说了,余南乐便也没有一一再进行告别,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余父,也没说什么,掩上门和静姐拥抱了一下,便上车离开了。(. )
余城一路上将车开得平稳,低头看一眼时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道:“机场距离陆宅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你要不要打电话给陆云锦,和他告个别eads;。”
陆云锦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除非是刻意刁难对方。
是,昨天晚上,他说那话时候的语气,分明那么诚恳,不像只是调侃着说着玩玩而已。
“不用了。”余南乐坐在后座,抬头看外面飞快倒退的风景,轻缓的将心中升起的失落感压了下去,淡淡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没有必要跟每个人道别。”
“难怪妈今天早上让我把平安符转交给你,你张口生闭口死的,听得人心惊胆战的。”余城笑了笑,故意调节气氛:“给,妈前两天去城东马王庙给给你求的平安符,说是让你带在身上。”
“你说这人啊,年纪一大了,就是容易偏心,求平安符都只求女儿的,说是求多了就不诚心了,”余城笑着道:“给女儿不给儿子,你说这老太太不是偏心么,传出去像话吗?”
他本是调侃气氛,想让余南乐心情好一点,但是抬头从后视镜里看见余南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淡淡垂眸,依旧是先前那副清淡寡言的模样,语调平缓,没有半点起伏:“至少当初被扔掉的人不是你。”
余城一怔,收敛笑容,歉意道:“对不起。”
余南乐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一门心思想着陆云锦的事,无意伤害了余城也不自知,低头苦涩一笑,道:“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
车内一时有些安静,余南乐捏着手里那精致的平安符,半晌,轻轻道:“替我谢谢……你妈。”
两人到了机场,余城陪着余南乐去取票,见余南乐坐在候机大厅迟迟没动,航班已经开始安检。
“南乐,时间到了。”余城叹一口气。
而陆云锦依旧没有出现。
余南乐站起来,往安检处走去,她低着头,看见自己的脚尖,希望步子能够慢一点,这样的话,时间以延长一些,他出现的机会便大一点。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约定,余南乐不愿就这么留下遗憾。
“余南乐!”身后突然有人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奔跑过来。
余南乐心中一喜,急忙转身,双目惊喜万分。
余城也诧异回头,陆云锦来了?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我……我迟到了……我……我答应你送你,我来送你了……”
“瞧你跑得满头大汗。”女子转身娇笑着迎接上去,给他擦汗:“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跑这么着急干什么。”
“安娜,我这不是……半个月见不到你,趁着现在想多看一会儿嘛。”男子搂着女子,两人嬉笑着朝着安检处走去。
余南乐从那一对年轻男女身上收回失望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南乐,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余城看着余南乐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
“不用了。“她轻轻说道,继而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走了,再见。”
她拎着手提包,往安检处走去,头也不回。
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期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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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将行李放好,余南乐对着靠过道坐着的乘客轻声说道:“抱歉,以让一让吗?”
她的座位靠近窗。
坐在靠过道的是个年轻男人,黑色西服套装质感不错,但是却算不上精致,大约从事高级助理之类,经常随老板外出,必须要注重品相的工作。
抬头看了一眼余南乐,眼底淡淡的厌烦意味。
余南乐一愣,随即看年轻男人收回了目光,她无奈笑了笑,人生在世就是这样的道理,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不相干的人,会在无意之间将不好的情绪传给你。
就好像现在这个年轻的男人,大约是因为有心事,心情不甚愉快,所以看她的眼神透露着厌烦。
“你说,我是不是太倒霉了?”年轻男人突然转头看着余南乐,黑框眼镜后的一双眸子里透露着不甘心。
余南乐刚坐下,航班漫长,她不想身边坐着个爱发牢骚的人,于是按了服务铃。
“你说巧不巧,我刚成为他的助理,他就带我去英国,也就是那么巧,刚好被我看见那孩子毒辣的手段,而前天,我也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我哪里知道那孩子是个禁忌,不能提啊!结果他就把我派去英国常驻。”年轻男人继续说道。
“您好,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空姐按熄服务键,客气礼貌的问余南乐。
余南乐看了身边的年轻男人嘀咕,她垂眸淡淡想了想,抬头微笑道:“给我一条毛毯,谢谢。”
“好的。”空姐点头答应。
“等等。”余南乐叫住空姐,她转头认真的看着年轻男人,问道:“你需要吗?毛毯。”
“嗯。”年轻男人心思重重,正沉浸在自己挫折的人生道理上,依旧不满嘀咕:“鬼才愿意去伺候那么一个小恶魔……”
空姐很快拿来两条毛毯,余南乐轻轻盖住,用余光看一看那年轻男人依旧一脸不满,她轻轻地朝着他那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