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二楼房间里,浅灰色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余南乐以最惬意的姿势趴着,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香细白皙的肩膀滑出浅色的被子,黑色柔软的头发披散缠在脖子附近,长睫毛下一双眸子静静地闭着,睫毛偶尔随着风吹动窗帘晃动光线而轻轻颤动一下。
楼下传来欢声笑语,偶尔夹杂着抖开床单的声音。
“五月末已经热起来了,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片栀子花地,什么时候推着老爷子去那附近散散心。”
“以呀,空气清新一点,对叔叔的恢复有好处。”
“他呀,就那个命了,也已经这个岁数,能活到儿女婚嫁就已经不错了,我昨天听余城说,你们准备把婚期定在十月份?”
余母一只手捏着一角床单,这些事情,平常都是佣人来做。自从静姐的眼睛复明后,静姐总爱时不时地做些小家务事,一来二去的,余母为了能为未来媳妇多说一句话,也渐渐地开始自己做家务事了。
比如洗衣服晾床单拖地洗完之类的,倒是把佣人闲着了。
“是呀。本来准备挑在十一月的,但是十一月南乐的生日,余城想给妹妹办一场生日宴会,十二月进了腊月,公司年底的事情又慢慢地多了起来,干脆就选在十月了。”
“十月好,十月一日,普天同庆。”余母笑呵呵地抬头甩手把床单晾上,低头扯平床单上的皱褶,说道:“这你们的日子是定了,也不知道南乐和陆云锦这事儿什么时候定下来,昨天晚上余城把她接回来,不知是不是和陆云锦吵架了。”
静姐弯腰拿了空盆子端在手上,笑着安慰余母,“他们小儿女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啦,一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问问南乐不就知道了。[. 超多好看
“娶个好儿媳,相当于多养了一个好女儿,老祖宗这话说得果然没有错。”余母心情愉悦的笑着,挽着静姐的手从阳光灿烂的庭院走回屋内。
二楼卧室里,余南乐双手压在枕在脸侧静静地躺着,双眸轻轻地睁着,楼下余母和静姐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静姐要和余城结婚了,真好。
“叩叩叩。”佣人最近空闲下来,平常做的事情都被静姐和余母做了,便只好没事找事拿衣服上来敲门递给刚回家的二小姐。
“进来。”余南乐躺着没有动,她的视线透过落地窗的下方,看见庭院里雪白迎风飘动的床单,若有所思。
佣人走了进来,弯腰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头,她没有立刻出去,倒是径直走过去把窗帘完全给拉开了,明媚的阳光猛然照射进来,余南乐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伸手挡住额头。
“二小姐不喜欢阳光吗?”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婶子,转身见余南乐用手遮住光,重新把窗帘拉上,歉意笑着说道:“瞧我这段时间开窗户都成习惯了,静姐儿经常说人虽然住在房子里,但是这房子呀,和人一样,都得靠阳光才能活着,竟然憋着就会产生霉味,缩短使用寿命,这人也一样,心中要是藏着什么东西呢,一直不说出来,时间久了,也和房子一样,就得坏了。”
“你出去吧。”余南乐手掌撑着柔软的床坐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事,恍然之间觉得所有人说出来的话,都是有针对性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好的。”佣人点点头,说道:“那您换了衣服就下来吃早餐吧,静姐儿自己打的新鲜豆浆,说是您最爱喝的。”
一听到静姐的手艺,余南乐两只眼睛瞬间亮了,心中暗骂以后真是便宜了余城这个小子,她的一点厨艺的花拳绣腿还是从静姐那儿学来的呢,她煮个粥陆云锦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要是尝到静姐的手艺,那不得连盘子都吃进去了eads;。
余南乐揉了揉太阳穴,两侧的零散的头发垂下来,修饰出她姣好的面容,轻轻晃了晃脑袋,仿佛要把刚才的想法甩出脑子里,怎么搞的,三句话不离陆云锦。
下了楼,餐厅里白色的长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热气腾腾的豆浆上洒一丁点儿芝麻沫,浓香飘逸,蒸笼里鲜嫩白胖的包子和胖鼓鼓的油条,惹得人食指大动。
“真香!”余南乐抬头看见静姐将余秉志从房间里推了出来,余秉志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现在意识还不太清楚,行动不便,但是旁人说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
“余先生。”余南乐微微扯了扯嘴角,她还是不习惯喊出那个亲昵的两个字。
“南乐,来吃饭吃饭。”余母看出一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连忙把筷子往每个人的手里递,“来来来,余城,你坐你爸旁边,你照顾你爸,让静儿和南乐坐在一起,难得南乐要回来住,让他们姐俩儿好好聊聊。”
“哎,好叻。”余城挪到余父的旁边去坐,大声说道:“爸,我来照顾你啊,你要吃啥,你就用眼睛看一眼,我弄给你吃啊。”
余父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扶在轮椅扶手上,眼皮抬着一个个的顺着看了过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嗯啊……”
这便是听懂了的意思。
余城还像个猴头孙一样,眨了眨眼睛,东张西望,“我爸刚才说要吃啥?”
“啥也不吃。”静姐娇嗔的看了一眼余城,又笑盈盈地看着余父,伸手在桌子下轻轻地握住余南乐的手背,说道:“叔叔这是高兴呢。”
一家人呵呵大笑,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