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云奇道:“漏掉了什么?”
金怀月一字一顿道:“这十几年来,他五圣山仗势欺人,罔顾情义,处处欺凌仙云岭,霸占我们的道观,杀害我们的同门,多少仙云岭弟子死在五圣山的手上?”
“啊?有这等事?”凌霄云没想到短短十几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连一向关系最亲密的仙云岭与五圣山都反目成仇互相攻伐了,世事变化,果然令人揣摩不透。
“胡说!”天云大声驳斥道,“我五圣山的确抢过你们几个道观,可是却从来没有害死过仙云岭的弟子。”
金怀月道:“是吗?那么凉州几大道观中,我仙云岭十几条人命,是谁害死的?”
天云急于分辨清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那是太阴教的人所作所为,与我五圣山何干?”说完才后悔不已,狠狠瞪着天雄,天雄却悠然负手而立,漫不经心聆听着,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金怀月大声冷笑起来:“是吗?原来是太阴教所为。哼,如果是太阴教害死了我们的弟子,为何凉州所有道观最后都落入五圣山手里?”
天云顿时语塞,知道这笔糊涂账怎么算都是算不清的,金怀月的确杀了五圣山不少弟子,可是仙云岭死掉的人,不管与五圣山有无关系,最终都能算到五圣山的头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场那些小门小派的高手听了这些内幕消息,几乎连肠子都悔青了,心想:原来这三大门派还有这么多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五圣山和太阴教嘴巴上说得好听,对付仙云岭是为了杀了金怀月这个心头大患,否则天下就会遭殃。如此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为了争权夺利,抢占地盘。
这些人在看到仙云岭被天雄天云用镇海碑无情夷平的时候,就认为此举太过残忍歹毒,几乎是泯灭人性,惨无人道,有意退出五圣山太阴教的同盟。后来因为金怀月展开疯狂报复,半个月灭掉了六个门派,每个门派都被杀的鸡犬不留,害的人人自危,迫于无奈,他们又倒向五圣山太阴教阵营,愿意同心协力诛杀金怀月。
至于仙云岭与五圣山之间的纠葛,大家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传闻,由于没有得到证实,都不太愿意相信,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金怀月与天云之间的争执,才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原来都是真的。
这些人纷纷想到,自己或许已经中了别人的诡计,成了五圣山手中的杀人之刀,于是人心浮动,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打起了退堂鼓。
其中一个头上围着褐色毛巾的老者最先发难,他手执一根金sè_láng牙棒,脸色铁青,极为难看,重重的哼了一声,厉声叫道:“天云掌门,原来你们和仙云岭之间的仇恨都是源于争夺地盘,亏你还厚颜无耻得宣扬什么维护天下正道,花言巧语蒙骗我们,让我们心甘情愿为虎作伥,帮你们灭了仙云岭。哼,天云,如今仙云岭已经毁掉,你们的阴谋也算是实现了,又何必咄咄逼人,要将骆掌门她们赶尽杀绝呢?骆掌门,金公子,老夫当日受人蒙骗,贸然参与了仙云岭之战。事情虽然过了将近一个月,可是每当思及仙云宫中血肉横飞的惨状,至今心有余悸,昼夜不安。你们如若报仇,老夫情愿在此引颈待戮,绝不反抗。”
天云大怒道:“风辰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贫道什么时候蒙骗过你们了?就算我们当初灭掉仙云岭是出于私心,可是这小子的确练成了魔教的逆血神光,杀光了六派所有人,手段残忍歹毒,你们可都是亲眼见过了。”
那名叫风辰子的老者冷笑道:“不错,金公子的确练成了逆血神光,可是他练成逆血神光这么久,除了因为报仇雪恨而杀了六个门派的人以及你五圣山的人,可曾害过其他无辜的人么?”
“这…”天云顿时语塞,一时回答不出来。
风辰子大声道:“没有是吧?如果不是你们借题发挥,无缘无故血洗仙云岭,金公子根本就不可能大开杀戒。以前因为大家都从古籍上获悉逆血神光出自魔教,是最可怕的魔功,贺蚡当年倚仗逆血神光血洗江湖,均以为逆血神光或许会让人丧失心智,变成嗜血的大魔头。然而最近一个多月来,大家都算是明白了,逆血神光虽然厉害,却不会让人迷失心志,更不会让人胡乱杀人。金公子杀了这么多人,不过是为了报仇,杀的都是五圣山和害过仙云岭的人,从没有乱杀无辜,害死过一个寻常百姓。他神志清晰,恩怨分明,重情重义,根本就不是个大魔头。”
天云怒道:“你这老家伙真是胡说八道,他杀了六个门派的人,你还说他没有乱杀无辜,这不是是非不分?”
风辰子冷笑道:“哼,要是谁无缘无故灭掉我龙虎山,我风辰子也会将对方杀的精光,此乃人之常情,算不上什么冷酷无情吧?”
原来风辰子此人极为老奸巨猾,眼见骆千雪凌霄云到来后形势陡变,对方人数虽少,每个人都是绝顶高手,己方唯一倚仗的混元八卦阵又被破了,倘若一哄而上,固然能够以多取胜,可是胜他们容易,想要将他们一举诛杀却是万万不能了,对方只要想走,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与其凭空惹来一堆仇家,倒不如赶紧趁机倒戈,与五圣山太阴教撇清关系,将仇恨全部推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