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连澄碧闻言大龖笑,笑声苍茫清越,高亢悠然,笑声穿金裂石,上云霄,入碧落,使风云因而变色,狂风为之呼啸,白云飘荡,秋叶枯黄。
连澄玉同样冷笑,“蛮勇之辈,岂知圣贤教化,除了好勇斗狠你还知道什么?可敢和秦公子比赋?”
那名儒雅少年叫做秦永,是大羽王朝秦家的第一天才,在大羽王朝文名显赫,举世瞩目,是无数士子崇拜的对象。
连澄碧越来越好奇连澄玉究竟在想什么了。
在东神州,平常人眼中自然是高爵显位的官员最为尊贵,秦永既然是秦家第一天才,在大羽王朝享有盛名,那么未来必然是要做大官的,不可轻辱。
但在绝对的力龖量面前,任凭你高爵显位,位列三公,可比王候,我自一剑杀之。
真正的强者,从来视世俗礼法于无物。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确有些夸大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是大羽王朝诸多朋友抬举了。”
秦永面带惭愧,却偏偏面有得色,他还想说些什么,连澄碧心中一动,出声将他打断。
“是不是抬举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问你,你可敢跟我比一比?”
秦永年少轻狂,身为大羽王朝享有盛名的才子,他本身也就有着傲气,见连澄碧咄咄逼人,以一介武夫之身逼迫到他这种地步,提出跟他比试,自己就算不同意也不行,徒自丢了面子。何况,大羽朝著名才子的身份,就迫使他不能失败。
文人相轻,但文人更看不起武者,认为他们除了一身蛮力外在无其他,不懂礼数,不知圣人教化,粗浅,低俗。
同样的,修行者们也看不起文人,他们探索天地间的真谛,寻找自我的奥妙,练就一身真元罡气,神通无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看不起那些娘娘腔的儒生,认为他们不配当男人。
“好!比赋我样样精通,连兄,无论你在哪方面赢了,我便承认不如你!只要你在其中一个方面能赢的了我,我就公告天下,传达九大王朝,告诉所有士子,说我不如一个武夫。”
大羽王朝才子,自该有大羽王朝才子的傲气,秦永傲骨天成,如今已经十九岁,他知道连澄碧年纪不大,又是一介武夫,他也要自己的面子,同意比试的同时,他也口出狂言,声音干净利落,颇了一番名士风度。
秦永刷的一声取出手中折扇,微微扇着,他在冷笑。
“我秦家在大羽王朝也是一等一的大族,在东神州九大王朝都有一定影响力,你要是赢了名传天下,你要是输了……照样名传天下,不过传的,是臭名!”
连澄碧微微抬手,示意同意。
秦永手拿折扇轻挥,传说古之名士,潇洒随意,行事不羁,无迹可寻,唯一有史记载的,是名士们好酒,喜佩剑,手中自有折扇,刷的一声打开折起,然后发表评论言语,言语犀利,形容玄奇,为今之士子所向往。~~小~说~~20
“我就先跟你比琴,比歌!”秦永声音刚落,连澄玉使个眼色,就有丫鬟仆人抬着七弦焦尾落凰琴走了近来,又有仆人搬着凳子桌子,那通体由沉香木制作的木器清香阵阵,让人闻后,只觉得浑身四肢百骸都为之一清,四万八千毛孔都因而舒爽。
连澄碧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连澄玉怎么可能一句话刚说出来就立刻有丫鬟搬上琴来,总不可能这丫鬟是天天就抱着琴候在后面等待连澄玉召唤吧?
不过……
在绝对的力龖量面前,一切计谋,诸多算计,都是小道,根本没有意义。连澄碧静下心来,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施为,他倒想看看,连澄玉和秦永到底为他设个什么套。
“我弹的曲子,是自创的,我唱的歌谣,是自创的!”秦永坐好,安稳盘立,挺直腰板,双手放在琴上,七根琴弦给他的触感,美妙玄奇,有种久久未遇,然后相逢的熟悉感。
君子之艺,以琴为首。琴者,情也。故而君子当好琴,当有情。
“开创一门曲子,填上几首小词而已,只能算的上寻常事,称不上奇,若想让你折服,还得有好曲好词,以及歌喉才是。”
秦永刷的一挥扇子。据说上古时代的歌,不是如现在一样纯粹的唱出来的歌,而是一种复杂的技艺,只不过时过境迁,上古时代的传说已经成为了传说,历史已经湮灭,岁月恒远流转。
连澄碧双手抱肩,等着秦永的歌。
秦永庄严,肃穆,他一改儒雅气质,双手放在琴上,浑身上下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低声说道:“我曾看过一本豪侠志异,讲的是江湖纷争,醒转成空,读来每自思量,终有所感,如同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与自身相互比较,每逢都有热泪盈眶之感。”
“那曲子,我称之为刀剑如梦,那词因曲而成,同称刀剑如梦!”
“只是此词,非彼词。”
秦永双手朝七弦焦尾落凰琴一抓,深深吸了口气,两只手连连舞动,金铁交鸣,直穿云霄的豪迈顿时充斥天地,从秦永双手握着的那面琴开始传播,流传。
连澄碧顿时就吃了一惊。想不到眼前这儒雅士子,也有这股豪情壮志。
英雄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笑傲江湖,横行八荒,睥睨六合,那是属于男儿的千秋功绩,英雄幸事,哪是这些成天书生意气的儒生所清楚的?
但秦永这一曲,却偏偏弹出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