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也在水寻仙落入水中的同时,赛画跟着几十个白衣女子同时冲入河中,找寻水寻仙的尸体。
夜已黑,天幕如染墨,可寻仙楼大火将大楼烧的很是旺盛,火苗连绵不绝,绵亘屋舍。
“哦?居然是这几个小家伙赢了?”没有半点为友人惨败丢失性命而有的悲伤,玳瑁夫人像是在看戏一般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淡淡说道。
青阳舞焰和南沐月从空中飞下,落在浅水中于萧建、云秋荞以及朱伞儿会和。三人身子上不约而同都有些伤口,只是沐月第一眼注意的还是朱伞儿,见着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女人,当下将朱伞儿抱在了怀中。
“你如何了?”朱伞儿嘴角血渍点点落下,浸润在衣衫中,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虽是让沐月给紧紧抱着,却丝毫未曾感受到这男人怀抱的温度
云秋荞静静地看着这一幅画,面容安详,丝毫看不出酸楚之色。首次觉得自己的喜欢有些卑微,也是这时候,同样是女子,自己跟随了他那么还是将另一个人抱在怀中。
看着栽倒在沐月怀中的朱伞儿,云秋荞转过头不去看,若说没有酸意,自是不可能。她到底是个普通女子,只是,此时,似乎并非吃醋的时机。
她从小白龙那里知道了他们两人的故事,她还看到了她的绝世容貌,她们是天造地设的,心头思绪万千,想面对一切,却又不想面对,舍不得面对。举目望向山顶,心下又激起一层悲悯:那山崖上的白衣女子,似乎也是该为沐大哥而驻足的。
小白龙抱着念白苏的尸首从山崖下轻身飞身而下,两人皆是一身白衣,只是染满了血色,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如同从天而降的仙人,本是超然绝世的,此时却染着鲜红的悲壮,残留着黑色的哀凉,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却又希冀着大火的光亮。
清秀绝俗的脸上丢了痴笑,点了鲜血的白生生的脸蛋儿上没有一丝人该有的七情六欲,连方才对水寻仙的愤恨也没了。
双眸空如黑洞,冰如寒潭,眼珠子动不得,眼眸子眨不得,像一个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痴呆地盯着地上沉睡的人,许久,泪珠儿才又从冰窟窿里往下坠落。
好多年了,早已丢了的痛楚,竟又这么回来身边。她这一生,自己活着,却总是让别人为她而死。
“为何……”
为何要代我而死?我不想来这世上……就替人还债,更不能欠人的债,而你偏偏成了我第一个要还的,为甚麽?
莫不是这一生,所有她身边的人都会因她的存在而去?
举目望天,却见天一片暗黑,深邃不可测;低首看水,却见水中一片猩红。手里紧紧捏着变形了的枣糕,将其一分为二,轻蹲下身,一半放置在念白苏口中,一半自己苦涩地咽下。
小白龙说道:“要下辈子找到我么?不要,我来找你,我来还你这一笔债,这样,我才能好好活下去。”
沐月深邃的目光落在小白龙惨白的脸上,盯着小白龙悲火光映衬的又红又烫的脸,胸口突然有些沉闷,也不知是不是怀中朱伞儿压制的,还是被这大火的温度烫的。
“御书公子,是很好的人。却被自己的师傅杀死,真是命薄之人。”青阳舞焰面色无波,没有感情的柔媚声音之中却有种难解的叹息与遗憾。
朱伞儿离开沐月怀抱,目光落在面前地上所有沉睡的尸身,眼神无力又隐隐含着对世间的看透,淡淡说道:“都是这害人的三青玉镜,多好的寻仙谷啊,就这样成了他们的葬身之所!”
沐月视线从小白龙身上移到朱伞儿身上,沉静了半晌,才低声说话,声音温柔,却没有一点温度:“一切都了了,你……且随我回水榭罢。”
红衣女子定住片刻,转身来看向沐月,忽而浅浅一笑,笑意中夹杂着一丝看透红尘的释然:“沐月。”
沐月深吸一口气,看似难以接受,但心头却环绕着解脱与淡然,似乎她允不允,都一样。
“为何?”
“我与你,此生再无可能。沐月与朱伞儿……此生再无可能。”朱伞儿慢慢从怀中掏出三青玉镜,明明是曾经最爱的人,再看,却少了些怦然心动的熟悉感觉:“沐月,你相信上天的命运么?”
沐月静默不语。
朱伞儿目光痴痴地落在深黑夜空,凝神注视着天边繁星,又似是在望着某一颗,似乎那星辰,便是自己的归宿,便是自身归去之所在。
“是啦。我相信!我信命!但不认命!今日种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我相信,第一次遇到你,太湖泛舟,便与你定下一生一世的诺言,这是天意;!将我送给萧誉,我答应了你,这是天意!对你的怨恨成了对萧誉的爱,这是天意!嫁给水寻仙,这是天意!这一切,天意使然!”
沐月声色不动,未曾言语,只是那黑眸柔光涟涟,瞬时又平静了去。只是静静听着这个女人说着一切。心头竟徜徉着好久未曾有过的空虚。
朱伞儿像是看穿了他心思般,笑道:“过去种种,皆是年少懵懂。我相信那时的你是爱我的,只是,现在的你,对我只有弥补错误的意思罢?无须把愧疚当成了爱。我……终究是要走的。”
“要去何处?”
“在河东王府那场大火中,我本就该死了,不是么?”朱伞儿将三青玉镜拿出来,看着那玉镜,绝美的面容上荡起一层笑容,美目也笑成了两弯月牙,但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笑,“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