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灏然父子买好东西回来后,阿依便将路上的经历详细说与他们听。秦灏然听完,眉头紧锁,思索良久都未出声,想来他也是一样,没什么头绪。
"我见那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虽不知他到底是何人,但定然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若他有心对付我们,方才便可以动手了。以他的能耐,想必不会吹灰之力便可顺利拿下我们。可是他不但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提醒我前路危险。当然了,此前路并非是指寻常的道路,应该是暗指我们的计划吧!"钱知诺一手挽着阿依,一手挽着秦灏然,"既然咱们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便顺其自然吧!至于他所说前路危险,这本就是我们预料之中的啊!况且有你们在我身边,前面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你们就别板着个脸一直纠结了!咱们啊,每天都得要保持好心情,因为只有心情好才能吃饭香,吃饭香才会身体棒嘛!而拥有了一个健壮的身体,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言毕,阿依和秦予诚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秦灏然依旧沉默不语。
"予诚,从今天起,若无旁的事你便跟在知诺身边,寸步不得离开,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秦灏然严肃的说着,"无论那男子有无恶意,听你们方才所言,他似乎是对知诺的身份十分清楚。虽然咱们往后要做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求得自身安宁以及保全池金玉和那一众丫头如此而已。只是如此又怎会被人暗中盯上?莫不是他们以为我们是在策划什么阴谋?可是仅凭我们几个,又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呢?还是说此人与你之前在池府遇到的那个男人有关?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秦灏然越想越多,越想越深,到最后只觉大家都已经身陷泥潭,处于危难之中了。
"秦叔叔你就别一直苦着脸了!不管他是何人,有何目的,左右你现在是猜不到的。既然不辨敌友,我们日后行事更加小心谨慎些便是了。"钱知诺拿出安巧送来的布袋,"金玉托人送了东西出来,咱们看看,先解决好眼前的问题再说。"
秦灏然点点头,除了秦予诚兴致不高,自顾自去喝茶吃点心了,其余三人则聚在一起,十分认真的开始阅读池金玉的来信。
三人看完信后,脸色都是同样的难看。
"好个贺氏啊!心肠如此歹毒,竟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池金玉!"阿依一想到如果池钱二人的身份没有互换,此刻无辜被害的便是她身边最在乎的人时,心里不只迸发出了强烈的怒意,更是产生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凛冽杀意。
"贺氏的狠毒恐怕不只这一点!由此事便可看出,贺氏心思细腻,凡事思虑周全,是以池金玉虽也是个厉害的主儿,却不敌贺氏身为当家主母所具备的优势,往后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秦灏然对于贺氏的手段心下虽也十分厌恶与不满,但既然他想要保护的人已经逃离那个牢笼,那么贺氏害的不过只是个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是以他没有阿依表现得那般愤怒。
只有钱知诺眉头紧锁,心下难安。她知道阿依和秦灏然觉得现在的池金玉既得了她嫡女的身份,日后在享受那个名号带来的富贵尊荣同时,受些苦难也是无可厚非不值得说道的。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们虽相识时间不过短短三年,性格也大相径庭,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彼此吸引,很多时候,她们两人心意相通,即使不多言语,也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感情!是以她们不但成为了极好的朋友,而且是不分彼此,可以交付生死的姐妹。自己既已答应护她周全,便一定会努力做到。只是贺氏阴险毒辣,超出她们的预料。若非现在的池金玉见多识广,异常谨慎,恐怕最后即便自己能护她安全,却也于事无补了。
"那三个白色人偶,大家可知道是什么?巫术?诅咒?厌胜之术?"钱知诺拿起那张人偶画像,这三人的相貌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努力回想着,用力拍了拍脑袋,却还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从前游历四方时因一些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擅长下毒诅咒的朋友,曾在她那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是现下仅凭池金玉的描述我无法断定这是否就是那种邪术,必须拿到实物,仔细研究后方能确定。"阿依拿过那张图纸,联想到信中的描述,心里由方才的震怒变为了震惊,这个贺氏,本事竟这样大,如果真的确认是那种邪术的话,那这个女人不但心思细腻缜密到了一定程度,而且其狠毒决绝到令人发指!
秦灏然见阿依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害怕神情,明白这三只人偶的邪术怕是非同一般!一会寻着机会必当要找她问清楚!
钱知诺也注意到了阿依的神情,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前她们也安排了许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想过无数的方法却都未能近到贺氏身旁!那时自己便应当知道贺氏这个女人不一般!只可惜她们对自己的能耐过于自信,总觉得凭借她二人之力,同心协力,里应外合,这世间便没有什么是她们办不成的!
好在自己已经花了重金从贺氏的娘家入手,即使贺氏自身毫无破绽可寻,可她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作为她后盾的贺府却是人多心杂,全府上下都弥漫着贪婪狡诈的气息!要想从中找到破绽,想来并非难事!最不济还有池银玉这位骄纵愚蠢的大小姐可以算计,如果计谋精妙,她最后会成为她们手中最有利的筹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