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朱栏白玉,绿树清溪,此地少有人迹,飞尘不至。
走不远,便又看到那女子的身影。
花丛之中,有一个秋千架,那女子坐在秋千上,轻轻荡来荡去,水绿衣裙随风微微飘动,仿佛一道水波,潋滟在万紫千红中。
这里看到的,却又是背影,向员外只觉胸膛中仿似被塞进去一根鸡毛,骚动得浑身难受,刚想要往前走,看看那女子究竟是怎般模样,却被左管事一把给拽住了。
左管事伸出一根指头,竖在嘴唇前,冲他“嘘——”了一声,示意他莫要做声,然后便拉着他退了回来。
身在国公府,向员外不敢放肆,虽然心有不甘,却仍被那左管事给拽了回来。
等回到湖边,向员外便忍不住问道:“左管事,那女子……”
左管事脸上露出清淡笑容:“向员外,我劝你还是收了你的好奇心,那女子……是咱国公爷的禁脔!”
“禁脔?”
左管事道:“不错!听说过我家国公爷偷卖丹书铁券,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的传闻吗?”
向员外神色一动:“莫非……那就是江州的那位花魁,清韵姑娘?”
“不错!正是她!”左管事道,“我且不跟你说这位清韵姑娘有多美,有多媚,只告诉你国公爷有多么宠她!像清韵姑娘这样的花魁,哪个男人不感兴趣,我们二公子也是,那些日子二公子三番五次,想要接近清韵姑娘,后来有一次清韵姑娘不慎失足落水,国公爷终于怒了,迁怒于二公子,那日国公爷刚刚承袭爵位,便要对二公子动手,罚他守灵抄经不说,还要他当众下跪磕头……”
向员外道:“也就是那次,国公爷在满堂宾客注视之下,倒退七步,做了那首《反七步诗》?”
没办法,这《反七步诗》不仅文才高绝,且实在太具传奇性,所以没过几天时间,便传得沸沸扬扬,现在的江州,几乎人人都能背诵,就连江州附近的几个县城,也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抄录这首诗了。
左管事点头道:“不错,你知道就好!”
向员外连连点头,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左管事在提点他那清韵姑娘在国公府的地位,连国公爷的堂弟都惹不得,更何况别人了。
果然是真正的禁脔。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根本无法触及的,偏偏是最能诱发人的幻想的,知道那绿衣女子的身份之后,向员外没有杜绝内心的那丝隐秘yù_wàng,反而忍不住意淫了一番。
男人最普遍的劣根性……
在国公府转悠了小半圈,左管事便带着那向员外到了自己的院子。
左管事这个院落是一个套院,也就是院子里隔开的小院子,比向员外的庄子小多了,但即便如此,这里的陈设也是别出心裁,让向员外连连赞叹。
左管事早请了几个卖唱的女子,或怀抱琴瑟琵琶,或手持短笛玉箫,在院子里来上一段,这几个女子也是声音柔媚,各有风情,奏出的音乐,唱出的曲子,都是颇为不俗。
但向员外却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方才虽然仅仅是看到一个背影,连庐山真面目都没有见到,但再看这些卖唱女,便觉都是庸脂俗粉,土气得很。
左管事瞧出向员外心不在焉,便给了点碎银,让那些卖唱女都纷纷散了。
“向员外,尊夫人的病情不必担心,今日复诊的时候,我看她的脉象已经好得多了,原来这服药不用吃了,我重新开个滋补的方子,以后药补加食补,肯定能让她早日为你怀上子嗣。”
那日在向员外身边的美妇是他的续弦夫人,嫁入向家这几年,怀孕怀了三次,但都没有保住胎,都是不到三个月就流产了,上次流产后,向夫人身子虚弱,向员外在当地请来大夫,给开了药方,先让她养着,后来有朋友给他推荐了江州壶泉医馆的左管事,并给左管事写了封信,介绍他去找左管事看病,向员外这才带着妻子来江州就医。
听罢左管事的嘱咐,向员外甚是感激:“多谢左管事挂心,若这次真能顺利怀上孩子,保住胎儿,向某定有厚报!”
左管事连道:“哪里!哪里!来来来,喝酒!”
向员外当即举杯,饮下这一杯。
左管事说起江州和国公府的一些传闻和旧事,并时不时给向员外敬酒,向员外原还推杯换盏,到后来却已经成了杯到酒干,几十倍美酒下肚,便有些醉醺醺的了。
向员外意识到自己不胜酒力,便想起身告辞,就在这时,这院落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向员外和左管事一抬头,便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
向员外眸子顿时一亮。
他一眼便看出,这就是先前他在湖畔看到背影的那个女子,也就是那位国公爷的禁脔,曾经的江州花魁。
清韵姑娘?
向员外擦了擦眼睛。
却见那女子一身水绿衣裙,裙裾的褶皱如同碧水的涟漪,纤腰不盈一握,浅黄色胸衣,****半露,肌肤白腻如雪,隐隐可见诱人的****。
而此时,也终于可以见到她的相貌了,果然是有十分的姿色,虽然不如外面盛传得那般倾国倾城,但那五官也算得上是精雕玉琢,粉黛施得恰到好处,脸颊酡红,渗出了不少酒气,手中提着一个酒壶,想来是喝过酒的。
其实论及容貌,这女子还要略逊于向夫人的,但绿衣女子妆容画得颇为细致,再加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媚意,就算只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