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一路保重!”潘晓更不停步,盯着花蕊夫人貌胜花娇的容颜,举剑从容地挡开王继恩快攻的三剑,转头飞身而去。“孟公、夫人受惊了,咱家王继恩有僭了!”王继恩并不追赶,却对孟昶和花蕊夫人深施一礼。“有劳王公公!”花蕊夫人不见孟昶出声,急忙起身微微一福,心中一时忐忑不安。“嘿嘿!贼人已遁,今夜当不会再来了,你们早些安歇吧!”王继恩却不提花蕊夫人相助潘晓之过,只是淡淡一笑,倒退出门,却不忘将门板装上。
孟昶看着王继恩离去,门外人声嘈杂,心绪不宁。花蕊夫人轻声叹息,默默摇头,缓步走到窗前将窗棂紧闭,方才回到书案前,点燃之上的明烛。烛光摇曳,孟昶一脸的灰败,坐在榻上,不知心中所想。
“陛下!或许潘大侠所言极是,红颜本无罪,可是若有人觊觎,就是天大的祸事。妾身能得陛下宠幸有年,已是心满意足,若能以死换得陛下的平安,妾身虽死犹幸!”花蕊夫人珠泪滚滚,泣不成声。“休要再提此等龌龊之事,想那宋帝后宫如云,皆当妙龄,怎会觊觎尔等败柳之身。”孟昶怒容满面,霍然起身。“这班士族皆是废物,以昶不能死国而遗恨,这是欲绝吾之念想,令吾孤苦度此余生而已!真正的岂有此理!”孟昶拍案而呼,气愤填膺。
“陛下!妾身新填一词,这就写来,你看可好!”花蕊夫人悲从中来,咬紧红唇,强忍泪水,铺纸蘸墨,瞬间书就。孟昶无可无不可,缓缓看向案中,却见正是一阕“采桑子”。
词云:初离蜀道心将碎,离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三千宫女皆花貌,共斗婵娟,髻学朝天,今日谁知是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