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连硕和兰姨面面相觑,一向安稳不问世事的兰姨,现在突然这样让人有点适应不了,但还是跟着她向前行进着。
兰姨别这丘老太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跟在她后面问道:“老仇,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
丘老太只木讷地回道:“带你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这丘府上辈子的恩怨情仇也该结束了。”
丘连硕和兰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再问她时,她只重复地说着:“时候到了就知道了/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时辰到了你就知道了......”
丘老太带着二人来到了宗庙祠堂面前,拿出准备好的纸灯笼,二人刚要问话,她便对着丘连硕说道:“把手给我。”
丘连硕依言照做,只见丘老太抓着丘连硕的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针头在在中指狠狠一扎,拿着他的手滴在了灯油碟子里,兰姨一把推开她说道:“老仇,你干什么呢,怎么做事呢,这么伤人。”
丘老太一个踉跄,勉强站稳看着兰姨说道:“力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但愿生孩子时也能这么猛。”
兰姨正要反驳询问,丘老太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从衣服里掏出火信点燃了纸灯笼说道:“来来来,延平亲儿请前来,生前错事不肯休,而今请来释心怀。”
只见宗庙祠堂墙壁上的两只麒麟兽睁眼一声吼叫,从祠堂内一阵风吹过来,纸灯笼内的烛火猛地窜高,之后风停火稳,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丘老太摸着灯笼说道:“不出来跟你三儿子和媳妇说说话吗?以后可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呢。”
只见灯笼内烛火明灭,生出了丘延平的影像,他看着兰姨和丘连硕的脸,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不见,硕儿果然是长高长帅了,连我这个做爹的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丘连硕虽很少见到丘延平,但还是亲切地唤道:“爹。”
兰姨也跟着说道:“爹。”
丘延平笑着说道:“硕儿能娶到兰姨这样的媳妇还真是福气呢。”
兰姨不好意思的趁着丘连硕的肩,丘连硕也满意地笑着,看着眼前的影像,对着丘延平说道:“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丘延平惭愧地说道:“唉,家门不幸,命里应有此劫,躲也躲不过。不过还好你现在拿到了族印戒指和遗书,那样爹在地府也放心了。爹生前对你们这些子女颇为刻薄严厉,那是希望你们能自信自强,不被这丘家累传的财势所迷,忠于自己的意志,磨练心魄体质,成为丘家的继承人。可惜你大哥丘连海早夭,二哥丘连成又不成气候,文不成武不就,志气低迷,意志薄弱,只知道垂慕荣华,依人傍势狐假虎威,可谓玉山倾倒难再扶,最后竟然弑父夺权,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真的戒指就落到他的手上了。现在,你有了我的遗书和戒指,你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了,只有你能带领着这个家好好走下去了,不要辜负了爹的一片期望,活着就好好活出一个样来,也对得起这宗祠的列祖列宗了。兰姨这样的好媳妇会好好帮你的,不要灰心。”
丘连硕听完这番话,感觉有如醍醐灌顶,多年来对这个家的怨气和幼时感觉父亲不爱自己的心结也全都解开了,不由得做了一个深呼吸,和兰姨一起恭敬地朝着父亲拜道:“孩儿/儿媳一定不负所望,光耀丘家门楣。”
丘延平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丘老太也笑着,点着头催促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晚了,你们俩也该回房歇着去了,你爹也该歇着了。”
丘老太一把盖住了纸灯笼的通气孔,丘延平气雾般缩回了灯笼内,周遭只有灯笼的余光掩映着,看上去是那么安静恬然。
丘连硕还要再问什么,丘老太抢在前面说道:“兰姨,今儿夜色已晚,明日你们还要和那丘连成算账呢,先去休息补充好精力吧,明日才有力气打赢这场仗呢。”
兰姨觉得有道理,也不问她为何知道这么多,为何懂得这么多,为何她对这丘延平的事这么了若指掌,只拉着丘连硕回到之前的房间内去睡觉了,反正日子还长,以后能问的时间还多着呢。可她哪知道,这一别就是永久了。
丘连硕和兰姨虽然心中有疑,但是面上还是没说什么。这丘老太化名“仇老太”在这府里也很有些年头了,打从自己出生前就在这丘府洗衣房做事了,一直以来都是恪守本分不问世事,今儿个怎么这般神通能耐,确实让人想不通,但也不好细究。丘连硕狐疑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老仇,这......”
兰姨打断他说道:“虽然我也有这个念头,但还是免了吧。明日等你安顿好接管家主之位再说,现在府内人多眼杂,保不准被谁看见又去向那丘连成打小报告,知道我们暗度陈仓回来府内难保他不会起杀心,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有什么疑问先藏之于肚内,至于其它事以后再说。”
丘连硕觉得她说的这番话甚有道理,只挽着她的手说道:“好媳妇,还是你懂得多,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啊。”
兰姨也笑着推搡道:“死相,还不快回房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