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来了,还是去见一下来咨询的人,以表示对人家的尊重,喜多多去了怡然园。
结果发现,对方竟是一个熟人,虽然那人如今的面貌,已如一老媪。
“李夫人?请问你是为谁而咨询?”喜多多连客套都省了,直言问那人。
邱文姬很惊讶:“喜大小姐,你竟然认得出我?”
“咱们两家渊源不浅,我自然认得出你。”喜多多语带嘲讽。
邱文姬屈身向喜多多行礼:“喜大小姐,以往是我不对,我也没有教好女儿,我在这里向你赔礼,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跟我娘俩计较。”
喜多多敏捷避开,没有受邱文姬的礼,冷言道:“李夫人不必如此,你的礼我受不起,你我两家从今以后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已是最好。”
邱文姬叹道:“喜大小姐,你看我如今这副模样,已是受了佛祖的惩罚,我家女儿也已改过自新,喜大小姐就莫要再计较以往的事了。”
“你与你家女儿如今怎样,与我无干。”喜多多断然道。
邱文姬声音发颤:“喜大小姐,您当真不能通融一下?”
喜多多没有理会她,提声喊怡然园伺候的婆子送客。
邱文姬长叹一声,默然离去。
林夫子和史夫子面带疑惑,喜多多向他们解释:“这是李琼枝的母亲,惜福宠记的当家夫人,因生了一场大病,面貌变成了如此这副模样,其实她的实际年龄,也就只有三十有余。”
上次李琼枝被泥鳅用飞刀剃光了头发,李琼受惊不小,痴痴颠颠,李店主将她送进广禅寺静修。
从广禅寺出来以后,李琼枝将李氏宠记,改名为惜福宠记,还不断地劝诫别人,活着一定要惜福。
林夫子恍然:“怪不得她不肯说出自家是谁,只说是代人打听学堂的情况,原来是怕我们知道她真实身份,不肯接纳。”
喜多多问:“她可曾说过是带谁打听?”
史夫子道:“她只说那女孩儿已年满十三,为了能找一个好婆家,想请我们几位夫子轮番到她家去教授技艺。若是我们嫌外面太乱,不愿外出,她可以将那女孩送到学堂来。”
喜多多道:“李琼枝是她的独生女儿,今年年满十三,恰巧到了定亲年龄。不管她是为自己的女儿来,还是在为别人家的女孩而来,李琼枝对我的积怨太深,但凡我们沾到了他们李家,绝对不会有好。”
林夫子点头,她跟随喜多多已有六年,对于喜多多和李琼枝之间的纠葛,心里非常清楚。
虽然当初纠葛的起因,只因一只小花猪而已,而且,当时喜三根并不是没有付钱,而是付了双倍的钱,但李琼枝一直揪着这事不放,恨不得将喜多多置于死地。
史夫子听说过前段时间李琼枝带着野兽来喜乐福园捣乱的事,还听说两个小姑娘之间一直不和,但具体原因,却不清楚,如今看林夫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知此事肯定不简单,想着有机会向林福子问个明白。
喜多多说起这次来找夫子们的目的,其实是为解决射箭和其他课程之间的矛盾,并说了朱少群的提议,让夫子们自己商议具体的办法,便离开学堂,去了喜乐福园找令狐炽。
令狐炽听喜多多说起邱文姬,很觉意外:“她的精魂被阮连剥离,应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意识,不会言语,虽知道吃喝,却不知饥饱,你说邱文姬好生生的如常人一般,这怎么可能,又是怎么回事?”
喜多多皱眉:“我也觉奇怪,按说,作为惜福宠记的当家夫人,外出应该有人跟随,而李夫人却是独自一个人,这不符合常理。”
令狐炽问:“那你可有发现,那李夫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喜多多道:“一个以往傲慢跋扈,根本不将我一个小孩子看在眼里的人,能放下身段,对我这个晚辈行礼,请求原谅,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好似变了一个人。
还有,她口口声声说是得了佛祖的惩罚,可她能变成这样,跟佛祖又有何关系。”
令狐炽道:“此事确实蹊跷,今日刚好有个患者到了复诊的日子,我这就进城,打听一下,看邱文姬的病到底是怎么好的,其间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邱文姬的精魂当初被阮连活生生剥离打散,有部分被梦雪吸收,哪怕是另外的再回邱文姬体内,因魂魄不全,她也不可能形如常人,这期间必然有别的原委。
说干就干,令狐炽留一个男徒守医馆,带着另一个男徒进城出诊。
经历过了妻子的重生,儿子的死里逃生,不是万般无奈下,令狐炽不会做推算预测之事,他要留着灵力和精气,以备不测。
出了令狐医馆,喜多多去往喜乐福园处事房,如今客人不多,要处理的事情也少了许多,不过,她依然没有改变每日去处事房的习惯。
雪薇已经出了月子,因她是早产,喜多多允许她休息到过了年,反正现在事情不多,有喜多多坐镇,葛伶和葛俐应付起差事来,已游刃有余。
进了处事房,却见潘辰一个人气嘟嘟的坐在软榻上。
“哎哟,是谁这么大胆,将我们潘教官气成这样!”喜多多调侃潘辰。
“你手下的人谁敢气我,还不是那个死老太太,又跟我抢最后一只醉鸭!”
原来又是为吃的,喜多多好笑:“你也真是小家子气,你人在我这里,想吃多少醉鸭没有,非要去跟客人争。”
潘辰气道:“若不是想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