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他无视所有人,轻手轻脚的解下绑住她双手的麻绳,在她失去阻力欲落下水池之前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任意的内伤很重,所以先前她是能少用力气就尽量少用,甚至俞湛威逼于她时她也是沉默为多,但这人的出现却着实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让她不吐不快,尽管是毫无营养的一句:“你怎么来了?”话普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感到懊恼,也不知是羞恼自己的词穷,还是埋怨自己心底竟有着隐隐的期盼。
“月牙儿当众表白说要做我的女人,既然是我的女人有难,怎能不前来英雄救美呢?”他十万火急带人突破镜漩山庄的防线,一路找她,在恨不得将御椹剥皮拆骨之时听到她此言,突然便若满面春风袭来,有种被幸福砸到之感,尽管他明知她非真心之言。
调侃一般的话语,难掩他眸中的怜惜和自责,被他这样盯着,又或是“表白”被人亲耳听到,任意素白脸上竟不禁浮现几分嫣红,如初雪降后一枝腊梅挣脱层层积雪,绽放出最迷人的光彩。
“难得见你害羞,果然是极美的。”在她耳边低诉道,尔后语气又突地加重:“真想挖了他们眼珠子!”任意讶然,又听他接道:“你只有本少方可欣赏。”
不得不说,容浅安将容少卿的小气霸道遗传了个十成十。
“容浅安,你待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呢,也不枉本庄主亲自出城将她掳来‘好好招待’了。”
容浅安,他的名字吗?任意默默念叨,想不到自己竟是从别人口中才得知他的姓名,霎时间一股涩流自喉间滑过,任意能清晰的感觉到,却不愿去正视,她为何纠结于此?他姓甚名谁又与自己何干?
容浅安对他知道自己身份一事并不意外,若他真连这点本领都没有,倒不值得自己亲自来天和城了,不过,他也只有这点本领了!
“御椹,你蜇伏天和城想要复国,在本少看来实属不自量力!”容浅安看向他身下的椅子,眉一皱,他竟是明目张胆至此。
他竟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是吗?灭国之仇,弑父之恨,本庄主焉能不报,容浅安,有朝一日,本庄主定要取你父子性命,还有那个被你们父子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当年父皇被容少卿和风浅柔设计命丧坤崖岭,让年仅四岁的自己失家失国,他至今记得母妃用长剑刺穿自己偏离心脏一寸的胸膛只为让他假死以求得生的一线希望之时她眼底难掩的恨意,以及她自尽之时那声声凄厉的“报仇!”
“那也要你有这个能力!”容浅安抱着任意飞身而起,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他便要覆了这镜漩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