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树见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趁热打铁,“朝廷打算拨款建造一个药王庙,希望没钱看病的老百姓们病了能有个地方看病,没有银子,也没有关系,可以再病好了之后,在药王庙干上几天的工,用来抵药钱,帮助更多的人康复起来,这活又苦又累,很多大夫都不愿意揽过去,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大夫也要养家糊口的嘛。”
人群中有人喊道:“李夫人,你去药王庙当主持好不好?”
既然是庙,自然就要有香火,就要有人看庙。
这人的提议立马就得到了众人的呼应,姚芊树嘴角微微勾起,“姐姐,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带发修行吗?”
“人死如灯灭,可是你活着,却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凌重紫也走过来劝道。
徽娘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们,此件事情一了,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姚芊树松口气,哎,可把她累坏了,原来,劝人活,也是这么不容易啊。
“这样很好,即全了你对李公子的一片痴情,也能解百姓疾病之苦。”姚芊树赞赏地道。
人群外,被人搀扶着的凌崇密眼中漫过悲伤,她竟然宁愿出家。
凌重紫咳了两声,“下面请大家静一静,听听我们总结出来的结果。”
周围静下来。
凌重紫见了,冲仵作点点头,仵作伸出手去,拿起一根竹签念道:“李青衫上下被褥都被菜油浸湿很明显是有人把油倒好了,才把李公子塞进倒满油的被褥里面,可是,现场却没有见到有挣扎的痕迹,装菜油的坛子,原本应该放在厨房,可是,刚刚我们却发现,坛子就在床底,而且,李公子做的轮椅上,我们发现有稻草的痕迹,所以我们总结出来的就是,李公子是自杀的。”
“不可能。”族长激烈地反对。
要是李青衫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法撵徽娘走了,她不走,他们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你们分明是官官相护。”李族长的儿子指责。
“就是就是,我们得到消息,徽娘那个奸夫就是你的兄弟。”李家的人在京城也算是有点实力,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很厉害了,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凌重紫是斐王,还当是一个小官,在京城里面,随便撞上一个人,说不准都是五品大员,这个凌重紫虽然穿着官服,却没有品阶,他们才这么大胆,说到底,利令智昏。
“这位说话要自重,徽娘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家,怎能允许你随口污蔑?”姚芊树和凌重紫呆的久了,语气也不知不觉的模仿了他那淡淡的样子。
那人一窒,要是害人的不是徽娘的奸夫,那没理由害人啊。
周围的人也想通了这一点,一下子炸开锅,“是啊,人家清清白白的,你怎么能信口齿黄?”
“这没理由啊,好端端的,李公子为什么要自杀啊。”有人疑惑。
“哎,这有什么难猜的,任谁本来英俊潇洒,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残废,靠着娘子抛头露面来过活,时不时的遇到一些登徒浪子,其实,李公子死了,比活着有尊严呢。”
“那也不用选择这样死吧,太惨了……”
“哎,谁知道。”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却更多的纠结在李青衫为什么想不开了。
凌重紫深深地看了姚芊树一眼,总算是对她说的社会舆论有了个概念,有时候,适当的跑偏,有助于事态往自己期望的那里发展。
他轻咳了一声,“肃静。”
周围渐渐静下来,凌重紫原本就老是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对着外人,如今因为慎重,那张亮越发的冷了,众人见了,渐渐地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你们口中说的那人,确实是我的兄弟,可是那又怎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要是能证明确实是他谋害了李青衫,我一样要把他法办。”凌重紫充满威严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
众人被他的目光扫到,只觉得心中一凛,莫名的就信任了他,觉得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
“装模作样谁不会?”族长的儿子小声地嘀咕,声音大小却正好能叫周围的人听见。
“圣旨到。”
人群后忽然传来一声尖细高亢的声音。
众人听了,忽然就静了下来,就好像是原本喧闹的山林,忽然刮过一阵腥风,来了一吊睛老虎,让所有的生物噤若寒蝉。
人群默默地让出一条道来,太监手托圣旨款款而入,后面跟着个手捧尚方宝剑的小太监。
太监走到前面,斜睨着看了众人一眼,面南而立,“斐王凌重紫接旨。”
凌重紫抢上前去,跪下,“臣接旨。”
众人如梦方醒,呼啦啦跪下一片。
眼见着众人都跪下,太监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斐王凌重紫查清李青衫火焚一案,赐下尚方宝剑一口,钦此。”
凌重紫接过圣旨,高举过头,转身交给自己的手下,从齐禛手中接过皇上的佩剑,换回尚方宝剑。
太监接过皇上的佩剑,递给一旁的小太监,紧绷着的脸皮绽开一个笑容,“老奴参见斐王斐王妃。”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斐王,而那边蒙着脸的女子就是斐王妃。
“高公公快快请起。”凌重紫连忙扶住高公公。
高公公也就是个虚礼,借着他一扶之力站起,“斐王爷,皇上对这件案件非常重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你可要慎重用之。”
“公公说的极是。”凌重紫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