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的话提起了谢神策的兴趣。 。
“哦?”谢神策眯起了双眼。
“终于又起了纷争么?如此,吩咐下去的事情,办妥了?”
乌山笑道:“提督大人神机妙算,我们只是坚守不出,他们便自‘乱’阵脚,如今已经因为退兵或是再战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了。至于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卑职等也已经办妥了,想必他们此时肯定也有所发觉了。”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山贼嘛,谁不想脱了奴籍?谁不想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只要有这个想法,就不难让他们‘乱’起来。只要他们一‘乱’起来,我们就有好处赚了。”
“提督大人英明!”
“呵呵呵呵,传我的命令给四位将军,轮值守城的士卒,每人一碗烈酒暖身子。”
“大人仁慈。”
当天晚上,谢神策在房间里点起了蜡烛,藉着整个山西道粗糙的地图,将之前与周锦棉一起做的计划重新推算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方才入睡。
谢神策睡得很香很舒服。
但是三十里外的山贼们却很不好很不舒服。
‘精’疲力尽的严杰崆坐在首位上,目送刀斧手将几名头目推了出去,待听到惨叫之后,强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此役只许胜不许败,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望诸位兄弟约束手下弟兄,沉住气,只待城中发难,便可一气攻城。届时我向诸位兄弟许诺,三日不封刀!所得财富均归个人!然而,在这之前,还望诸位能戮力同心,共度难关才是啊。”
众头领纷纷点头允诺,即便是刚才吵的最厉害的头领,此时也没有异议了。为什么没有异议?无他,几个出头鸟已经被严杰崆视作扰‘乱’军心的罪名推出去砍了。
随后诸人开始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攻打晋城,除非内应能借机打开城‘门’,不然再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成功。当然,若是有投石机等物,直接垒起一座土山,架着往城墙轰击就是了。可山贼没有啊。
就在众人苦苦思索,包括军神尹中和、军帅桓石、小吴起文山在内的一批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
外面还下着雨,山贼们依然退到了距离晋城三十里外的一座小镇临时驻扎。此时中军大帐便设在一家祠堂内。
那士兵跑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若是以往,严杰崆看到手下这幅景象的话,说不得就要脱下自己的袍子为士兵披上了,但此时围城已久,寸功未有,手下又人心不稳,他也十分的焦虑,倒也就没有嘘寒问暖了。
严杰崆双手按住座椅扶手,身体前倾问道:“有何军情?速速报来!”
那士兵跪下,说道:“横牛头领的手下被人刺杀了。”
严杰崆一拍扶手,大怒道:“军营重地!怎么会有敌军的杀手刺杀了我军的士兵,巡逻守卫是干什么吃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士兵刚要开口,祠堂外就传来了横牛的咆哮:“俺要见公明哥哥!让俺进去......公明哥哥!公明哥哥!俺横牛要找你理论!找你理论啊!公明哥哥......”
严杰崆恼怒的闭上了眼睛,随即一挥手,示意‘门’外的士兵让横牛进来。
横牛一进来,便向严杰崆喊道:“公明哥哥为横牛做主啊!”
严杰崆骂道:“‘混’账东西!这里是中军帐,你这厮想闯便闯,眼里还有军纪吗?你当真我治不了你?!”
横牛大呼冤枉,跪下磕头道:“公明哥哥,俺的副官被人割了脑袋!就在晚饭后,一眨眼就被人割了脑袋啊!”
“凶手是谁?”
横牛大声说道:“凶手是尹帅的手下!”
“什么?”
“不可能!”
尹中和与严杰崆双双拍案而起。
尹中和抱拳说道:“公明哥哥,这怎么可能!我手下的人怎么可能杀了横牛兄弟的人呢?就算是小有矛盾也不至于此啊!公明哥哥,其中定有误会!只要将小弟那手下带来,一问便知。望公明哥哥明察!”
尹中和说的在理又恳切,一时间场间的诸位头领都纷纷说情,直说其中必有误会。
横牛一见,冷哼一声,说道:“公明哥哥明鉴!那杀人者就是尹帅的手下,我那副官与凶手乃是同乡,只因为言语不合,尹帅那手下便拔刀杀人!至于那凶手,如今早已逃脱,那里还带的来!”
众人不禁微微一怔:言语不合,竟至于同乡之间生死相向?其中必有隐情!
严杰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亲眼所见?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这厮给我说清楚了!”
横牛一拳锤在地上,大吼道:“并非亲眼所见,但有人看见了!军中有内‘奸’!那人便是要策反我兄弟,我兄弟誓死不从,便被他斩了脑袋拿去做投名状了!军中有内‘奸’啊!”
横牛的大吼惊住了所有人。
军中有......内‘奸’......策反?
只一瞬间,祠堂中便炸开了锅。
“谁是内‘奸’!”
“......我怎么知道,别问我!”
“杀人了!一定是缇骑‘混’进来了!”
“找出内‘奸’,杀了他以儆效尤!”
“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找!”
“怎么找不到......顺藤‘摸’瓜!”
额,顺藤‘摸’瓜。
这一句话吼出来之后,整个祠堂很快的安静了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住了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