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老大点了点头,轻声说:“等张子初回来的时候,派几名兄弟盯着,如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就”说着,在脖子上比了比:“别在山县,等他到了温州再说,知道了吗?”
“明白!”那名小弟点了点头。
黑鹰又不放心似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一切正常,就告诉小弟们别自作主张,给我多事!否则别怪我黑鹰老大事先没提醒!”那名小弟见黑鹰目露凶光,打了个寒颤后,连连点头称是,急忙跟着出了小院。
接下来的几天,黑鹰老大过得很轻松。张子初回到家中,发现已死的神卦张,自然少不了一番痛哭,但无论神卦张的遗体、遗书,还是街坊邻居的说法,都表明神卦张死得很正常。山县地处荒僻,九十年代初,连火葬也没普及,神卦张又没有墓地,只好按规矩将棺材送到附近山上的一处道观义庄,然后便去温州投奔黄于化去了。
一切都回到正常轨道上来,除了道观中的那具棺材。在张子初出了山县的那天夜里,居然从棺材里传出一声哈欠,棺材盖无声无息地打了开来,被确诊已死的神卦张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从棺材里跨了出来。
“好小子,装神弄鬼跑到老道的地盘上了,看老道不收了你这诈尸的家伙!”一个苍老的声音让神卦张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一个头发化白,衣裳破旧的老道,这老道也是十几年前跑到这道观落户的。神卦张才定了定神,笑着说:“二叔,想不到监督者是你啊!行了,这边事已了结,我这就回山。”
老道一把揪住神卦张:“你这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不能动用门里的势力帮助被流放者?”
“小侄当然知道!”神卦张知道老道虽然外形跟他差不多,可足足大了他五十岁,这一声小兔崽子也只好忍了:“那个黄于飞跟门里势力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小侄以前在外历练时救过的一个俗人,也不曾沾过门里势力的光。”
“算你有理!”老道哼了一声:“好啦,我老道也可以回紫谷了。”
两人化为两道流光冲霄而去,方向西北。在修真界,传说中两大无上门派之一的紫谷就坐落在昆仑山中,也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在飞行过程中,神卦张还回头看了几眼,跟张子初生活了十几年,这感情自然是有的:“二叔,我想问一下,张子初到底为什么被流放出谷。虽然他的经脉不适合修真,但这类人一样能在谷中过着悠然的生活或出山打理本谷在世俗的事务,轻易不会被流放啊!”
老道笑了笑说:“那家伙太胆大妄为了!原本看在他父母对紫谷贡献极大的份上,长老会破例允许他进封神宫去找对应星像,并打算用三大高手和易经草重塑他的经脉,收他为紫谷内门弟子。结果,他从封神宫里找出一尊谁也不认识的星像来。”
神卦张惊讶地说:“不会啊!紫谷传承万年,每一代内门弟子都在里面找到对应星像,然后得传对应功法。三百六十五尊星像、三百六十五种功法,都在长老会里纪录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还有一尊大家不认识的?”
“就因为这样,长老会才大为惊奇,认为是上天异兆!大长老不惜耗费三十年功力,用九星推命法来推算其中的缘由!”老道的脸色越发好笑。
神卦张说:“九星推命法甚至能推断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和后世,莫非…莫非”
“别瞎想了!”老道知道神卦张在担心什么:“若是推算出张子初是个大奸大恶之辈,就不止流放那么简单了。事实上,大长老刚以九星推命法开始的时光回溯中,就发现张子初进了封神宫,根本没去找什么对应星像,而是自己洒尿和泥,塑了一个星像出来。结果,呵呵,大长老心神一乱,九星推命法反噬,差点让他走火入魔。饶是大长老心志坚定,也损了近一甲子功力”
“咳!”神卦张身上的遁光一暗,差点也要吐血了。闹了半天,当年轰轰烈烈的“封神异兆”居然是张子初一个顽皮的把戏,还废了大长老一甲子的功力,难怪会被流放出谷。
老道微叹说:“这样一来,可怜的张子初就被冠以欺师的罪名,流放出谷,送入世俗,在内门弟子的监督下,指定外门弟子抚养到十八岁,然后由其自生自灭。”
神卦张担心地说:“可是,我们紫谷得罪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万一他们对这些流放子弟进行报复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老道身为内门弟子,当然知道得比神卦张多:“每一位被流放的弟子,都被紫谷的镇谷法宝戊土印封了命宫,除非是已飞升天界的仙佛神魔,否则任谁也看不透他的过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