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神经病一样走来走去,而两个人在桌子另一头纷纷点头,特别傻,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们对一切很清楚,不光清楚钱唐的身体状况,也清楚我的。毕竟,我俩的体检报告就在他们手里捏着呢。

后来,我终于感觉自己不能老对着这俩人发呆。我就问他们,我该怎么做。就是说,我现在在钱唐面前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得注意点什么,现在给他弄点吃的喝的药疗下不惹他生气还来得及吗?

他说,没有任何用处。但首先都要保持平常心态,要保持积极心态,要保持冷静心态。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结果确实出错了。我可以等另一家高级医院的体检报告出来再决定也不迟,而我点头谢过他们以后就走了。

五天后,另一份体检报告到了我手里。诊断结果和我之前拿到的基因公司体检报告一样。

我咬紧牙关。

对,咬紧牙关。这几乎是我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困难的第一个反应。如果公平评价自己,我是觉得自己属于平时(可能)显得有点智障,但实际上一遇到大事立马能咬紧牙关巨清醒的那种天才型人格,估计大智若愚。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我又觉得自己能承受住。虽然现在的心情就(我忍不住插一句我操)简直就像十根耳机线缠在下水道里似得,但怎么着也得给自己打气。对,我告诉自己,我觉得这事自己还能扛得住。如果要是我能只靠着自己,咬紧牙关把这件事熬过去有多好。

多久我都不害怕。什么代价我都能付。

回到家,我只把自己的体检报告给钱唐,他看了眼结果。这人还是那么恶劣,反正完全没提怀疑我怀孕的事情,只是告诉我现在我考完试了,家里可能又要邀请人来举办个小型派对,而叶珈蓝也会“大驾光临”。

“他只会来这个地方一次。十五分钟。”钱唐说的时候有些歉意。但我只想第一万次又一万零一次地告诉他,我不在乎了。

钱唐没有笑,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每次他说到叶珈蓝,语气和脸色都有些阴沉。

果然,等第二天下午,家里跟一桶黄豆洒在地上似得,稀稀拉拉地来了不少在圈子里有头有脸人。

院里不让外来泊车,钱唐不厌其烦,一个一个亲自出去接的客人。我在屋子里准备,其实都不知道准备什么好。家里很干净,我这几日光是拖地,就无意识拖了四五遍,后来被钱唐制止。而他已经邀请了个日本厨师到家里来,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铁板烧。

人陆续来了,我纷纷挤出笑容招呼。文艺圈的人应该怎么应酬,必须要看过对方作品才能说话是吗?秀佳和蔡琳珊提前带着一堆给我的礼物来帮我,她俩后面带着叶珈蓝。

这人现在的造型是全韩国团队的,他瘦了不少,在长时间的健身下,原先萎靡的状态就精神了很多。而我怀着巨大的偏见和恶意,勉强承认现在人气正旺的叶珈蓝越来越顺眼。

但是,为什么现在得病的不是他呢?我无比阴暗地想,随后立刻意识到没准这人遇上什么生活里的恶心事,估计也头一个这么诅咒我,妈的。

钱唐安排秀佳和蔡琳珊照管叶珈蓝,大概也是留了点心眼。我这么心乱如麻,也看出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很亲密但也很微妙,叶珈蓝有些忌惮秀佳,蔡琳珊很不愿意和叶珈蓝单独相处。看到我后,叶珈蓝和我擦边碰了杯酒,立马识趣地滚到别的地方。剩下蔡琳珊和秀佳亲热地坐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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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故事》

他独自抽了一晚上的烟,找不到人聊。最后破天荒给她打的电话,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后又沉吟不语。她在那方等着,恨不得想笑。想他花蝴蝶似得混了那么多年,事事顺心如意,但失亲后居然再被个泼辣小丫头逼婚,深夜里一个真正能诉说的人都没有,又是如愿又是可怜,却也嫉妒,如十多年前那么想得到他。

我现在的处境,像走在林子里迎面遇到了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他终于开口,却是这么淡淡一句。

她冷笑。但还没等继续可怜,他再接下去。

而跑着跑着,我就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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