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花惊愕,宝儿才三岁多呢,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为什么要讨厌姐姐?姐姐又没欺负你。”她蹲下身子和宝儿平视。
宝儿抽噎着“娘不要我,要姐姐。娘为什么要姐姐,不要我?”
“是不是你娘要把你送来姑姑家,要让姐姐去你家?”
宝儿点头,“娘和爹说的。”
谢花火冒了,奶、奶、的、熊又是这种换儿的戏码。难道就没人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还有刘氏之前那么排斥换儿,现在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以为她和杜云实关系不匪,想通过她从杜云实身上得到某些好处。
她给宝儿擦了眼泪,哄他道“宝儿,姐姐不会去你家的,你也不会来姑姑家的,你爹娘很爱宝儿的,逗宝儿玩呢。”
“真的吗?”
“真的,姐姐不会骗你的。”
高兴起来的宝儿,伸出黑黑的小脏手,扯了几枝野花给谢花“姐姐,你再给宝儿做一个圈。”
“好,再给我们宝儿做一个漂亮的花环。”
谢花又编了一个花环给宝儿戴在头上。
“还要两个,给大哥哥,二哥哥。”
花环还没编好,就见刘氏提着那只大母鸡怒气冲冲的冲了下来,粗鲁的拽过宝儿,扯下花环一把扔在地上就走了。
看样子是谈崩了。
谢芬跑下来,悄悄的说“三妹,刚才舅母说拿宝儿换你呢,爹娘没同意,还骂舅母是苍蝇,见着半点腥就嗡弄嗡弄的围上来了。把舅母气得要死。”
以前嘛个个嫌她是个赔钱货,是个要泼出去的水,现在倒好,成了香饽饽了,她突然觉得这世界真荒诞,一个杜云实的出现居然在无意中改变了这么多人的想法。
谢花又去后山等了张大壮半天,没看到人,她这下坐不住了,从后山插小路朝着镇上赶去。赶到张大壮的住处,院门紧闭,她敲了半天的门张大壮才来开了门。一见张大壮她给吓着了,张大壮满脸红的像烧热的铬铁一样,衣服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
“大壮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日去深山打猎,受伤了。”
“你去深山干什么?那里危险的很。有没有看大夫抓药吃?”
“深山才有大猎物。一点小伤,哪里用得着看大夫,过几日便好。”
“那可不行,你先回屋躺着,我去请王大夫来看看你,小病不治可要整出大病来的。”谢花知道张大壮想把欠黄牙子的钱早些还清,才这样拼命的。
谢花忙赶到王大夫的铺子里,把病情一说,王大夫拿了药箱,又准备了些治发热的药备好,两人赶到屋前,只见院门虚掩,张大壮歪躺在屋里,听见两人进来的声音,勉强的坐了起来,王大夫忙让他躺下,立即给他号脉,又问他伤在哪儿,张大壮说是背,王大夫让他侧过身,掀开身上的衣服一看,立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背上几条深深的爪印,一看就是猛兽抓的。
翻在外面的皮肉都已经变黑了,有些已经腐了。
“这可有点严重了,怎么不早点瞧病,你这发热就是伤口引起的,必须把这发腐的肉给刮掉,小花,你去烧一盆火来,烧一壶开水,再准备些干净的布条。”
等谢花倒来了开水,又端来了火盆,王大夫拿出了一把薄刀,在火上烧了又烧,“忍着点,我要刮了。”说完便用薄刀一下一下刮着那些发腐的肉。刮下来一点,谢花就递过用开水烫了布巾擦伤口和刀,谢花看得牙帮子都泛痛。
刮完腐肉,王大夫又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粉,全部倒在伤口上,拿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张大壮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要不是他微微耸动的肩膀,她真以为他没痛感。
王大夫留了几副药,张大壮付了诊费后,谢花送王大夫到门口。
给张大壮煎好了药,又顺便给他熬了点粥。
张大壮喝着粥突然说“好久没有人给我做吃的了。”
“大壮哥哥,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嫂子,这样就天天有人给你做饭吃了。”谢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