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皓此时不是应该被关在刑部天牢吗?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此?更别说他竟还带着数万精兵将承天祭坛四周都包围了起来。
按理来说,温敏彤与祝文良及其朝中党羽都已在这之前被连根拔除。眼下,又是谁将东陵皓从天牢中救出?难道是朝中尚还残留的潜伏党羽?
“若非如此,又怎会知道朕的京精卫统领原来早已存有异心。”东陵晟目光一沉,看向了紧随在东陵皓身后的高治,以及一位刚刚从人群中蹒跚走出的长须老汉。
眸光忽的凌厉了几分,他冷冷道,“上官奕,你既然来了,又何必再隐藏身份。你助东陵皓逃离刑部天牢,为的不就是此刻?”
他话语刚落,那老汉便扔掉了手中的拐杖,身子笔挺地望向了高台上的男人謦。
一手揭去贴在面上的假胡须,上官奕轻甩袖袍,面色沉凝的开口道,“摄政王。”
说着,他微微一顿,便嗤笑道,“噢,看臣这记性,应该尊一声皇上,今日可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不过可惜的是,你只能做一日的皇上。凡”
之前,在温敏彤与祝文良的党羽被铲除时,上官奕却已逃跑,不知去向。
原来,他易容后,在帝都潜伏了起来,伺机而动。为的便是联合余党高治等人策划在登基大典这日杀掉东陵晟,拥立东陵皓为帝。
“皇叔,就算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此刻,整个帝都尽在孤的掌控之下。”
“今日,孤便要让你绝命于此,看谁还能来救你。”轻眯起眼瞥向高台上的男人,东陵皓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轻狂的笑意。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高治一声令响,四周的精兵已开始步步逼近。
此时,东陵晟却忽的勾唇一笑,“就凭你一个孽种也妄想夺取天下?”
便是在这样的情势下,他的从容沉稳与傲视一切的强袭之势,依旧能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闻言,东陵皓恼羞成怒的呲牙吼道,“你不过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如今数万精兵就在祭坛之外,你这次便是插翅也难飞!”
“没想到,威震北胤的东陵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见高台上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嗤鄙之绪,东陵皓微微皱眉之际,却发现他的视线挑过自己,望向了后方。
顺着东陵晟的目光转头而看,东陵皓正瞧着一名身披淡紫色斗篷的女子朝了他们踏来。
此刻,她四周的众人在惊讶之余,已纷纷让开一条小道,直通东陵晟所在的高台。
女子目光淡淡地看着高台上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帝冠上垂垂而落的冕旒隐去了他的眉眼神动。
一步一步的缓缓而行,那旋绕过女子身旁的微风已轻卷起了她的衣摆裙稍。盈柔飘舞间,衬着她的紫色绣鞋宛若移步生花。
众人目光不离的注视着女子,直到眼前轻旋飞扬起寸寸点点的雪雾银花,大家才惊觉竟是下起了冬雪。
只觉雪花柔落在眼睫处盘恒着一许迷迷之魅,女子轻眯起双眸,眉间依旧如水。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也是她穿越来北胤后,度过的第一个冬季。
“云萝!”随着一声惊呼响起,青芜错愕的转眸看了眼东陵晟。
东陵馥被他以替先帝守灵为由送出了帝都,为何她会忽然出现在此?她是否又与这次东陵皓举兵谋反有关?
“馥儿,你来得正是时候。”轻笑着看向已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子,东陵皓似对她的到来并无任何惊异。
此时,东陵晟身旁的楚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的站了起身,咬牙道,“馥儿,你自小便与皇叔的感情最为亲厚。难道你忘了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是如何对你的吗?”
“温敏彤伙同祝文良谋权篡位,在朝中树敌颇多。可即便众大臣反对,皇上为保你周全仍是将你安置在宫中。”
“如今,你竟要与东陵皓一起对付皇上吗?”说着,楚瑶已看向了一旁的东陵晟。
就算眼下的局势对他十分不利,但她似乎从来就不曾真的担心过这男人会败。
只是,她不敢想象向来杀伐决断的他,会如何处置东陵馥。
“馥儿,别听她胡说八道,你莫要忘了父皇与母后是怎么死的。仇人就在你面前,现在是报仇的最好机会。”重重拧起眉,东陵皓瞥了眼一旁的高治,沉声说道。
目光轻转,他看向沉默不语的东陵馥,又道,“虎符,你可有带来?”
虎符?!
东陵馥手中的半支虎符,是温敏彤失了性命也不愿落入东陵晟手中的东西。
难道它还在东陵馥的手里,莫不是…
楚瑶心中一凛,莫不是,皇上之所以会将她留在锦芙宫中住下,除了那些连她也不曾知晓,更不能对外人说起的秘密外,还因为东陵馥手中的半支虎符?
此时,广场上众人的目光悉数落向了东陵馥。
片刻后,她从衣袖
中拿出了一样由锦布包裹的物件,凝声道,“两支虎符都在这里。”
她话语刚落,四周已是一片哗然惊呼,而众人的眼中更是满满地不可置信之色。
为什么原本在东陵晟手中的半支虎符也在东陵馥那里?
如此一来,东陵皓利用高治控制了帝都,将东陵晟围堵在承天祭坛。纵使他有李肃这等勇猛大将,也不可能敌过数万精兵。
霎时,广场上便传来了东陵皓放肆狂妄的笑声,只见他再度看向东陵晟,轻嗤道,“看来,今日是天要亡你!若是要怪,只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