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那么浓烈,浓烈到烧毁了她最爱的一切人和事。
针头拔出,吕锦城把一根小棉签按在她手背上,挺了五秒之后,便起身收拾好托盘走人。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道,“不管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要告诉你,你的胜算为零。”
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那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自然没给任何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
直到张妈给她收拾好了衣装下来,她还是傻傻呆呆的,像个痴呆症患者。
这时候,吕锦城已经走了。只有任以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喝早茶一边读报。
报纸上都是些外文。于时苒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不认识,显然不是英文。
张妈让她在沙发上坐好,她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还是顶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
“痛不痛?”
任以秦突然放下报纸,看着她手背问。
她茫然抬头,傻傻地看着任以秦。
任以秦微笑,“我很怕打针。”
这算是弱点么?
她像个听不懂话的白痴一样,不予回应。
任以秦摇了摇头,“你看,我又犯傻了,你现在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像个小呆瓜一样。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没什么不好。”
安全无害,又不会想着逃跑。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任以秦又补充说。
那么充气娃娃应该更适合你,逼真又能让你随心所欲。于时苒心底冷笑,表面上还是没有丝毫破绽的痴呆。
“张妈,让司机备车。”
任以秦说着,把于时苒搂到跟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亲昵的动作,让于时苒后背冒了冷汗,有种就要支撑不住的感觉。好在他也只是吻了一下就立刻放开了。
张妈离开之后,他翘着二郎腿开始说宴会上的事情。
“昨天是顾长河的大寿。哦,说起来,你应该很陌生吧?不过我也稍稍得知他是你叔呢。”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完全不在意自己说的正戳着别人的伤疤,“你男朋友也去了,虽然,看上去状态不错,不过,受伤那么重,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留意于时苒的反应,“我真的很好奇,那天他明明表现得那么在意你,甚至为了你想和我拼命的样子,可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他居然都没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更没派出任何人来打探你的情况。枉费我还担心他会有什么动作,特意把你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于时苒没反应。
“今天,我们就去贺家做客,怎么样?”
于时苒心头一跳,脸色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苍白。
任以秦鹰隼一样盯着她,此时眼底有了隐秘的笑意,“你还可以见到贺北寅那个罪魁祸首哦……哎”他故作叹息,“你看,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懂。这样很好。”他伸出修长白希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仇恨是种很累人的负担,天使一样的你,阳光般的你,怎么可以被这种东西染黑呢。时苒,我舍不得呢。”他又*地吻了她一下,不同的是,这次吻在她的眼睛上。
她不受控制地颤抖,睫毛如濒死的蝴蝶,柔柔弱弱地扫过他的唇线。
引得他分外贪恋,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身体瑟瑟战栗起来才肯罢休。
“我有那么可怕么?这样的你,面对我的时候,居然也会发抖?”他离开她的眼,却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他的,咫尺之距,呼吸想问。
她看得见他黑亮的双眼在视野里变得格外的深,格外的大,那种扭曲的视野,让她的眼睛看上去如同无边的黑幕,带着诡异的力量,将她一点点吸附进去,挣不脱逃不掉。
说着又是甩出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是让你记住,下次再认为我软弱可欺,想打就打想攻击就攻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拜托你也长点儿记性!”
于时苒突然觉得这样回击左依夏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坏!人善被人欺,她果然太善良了么?可是,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和人和平共处,真心相待。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
逼她变得暴力起来。
左依夏被打傻了,她哪儿肯吃这样的亏?这些日子又仗着江痕*着,对她言听计从的,更是受不了这种气。回过神,抓住于时苒就扭打到一堆儿。
于时苒向来是对人礼让三分的。可这并不是说,她生来就只会忍让,任人欺负。
所以,左依夏做到这地步,她也就不肯再忍了,要打架是吧?她奉陪!
两个人这样扭打,很快引起别人注意,不过。
正好一个矮胖的男人也来了,左依夏之所以会继续大摇大摆的留在任以秦身边,不过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金主。
元痕看见心肝宝贝被这样欺负,走过来就抬脚就对于时苒踢出去,这一脚正好踢在于时苒左肋上。
于时苒痛的闷哼,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抓向左依夏的手,也无力的垂下来。
江痕不敢在贺氏的地盘上做得太过分,于是抓住于时苒就往自己所在的包间里拖。
世界从来是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虽然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可也没人敢插手。
于时苒就这样被拖进包间。
几个被江痕带来的心腹,见他拖了个女人进来,都大为诧异,又看到江痕背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左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