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蔷板着脸,将安佳怡送出落樱园,回来时狠狠说道:“想不到竟是她与贼人勾搭成奸,害姑娘被贼人掳去,这么些天,竟是半分马脚也没露出来。想当日还哭成那般模样,我还真当她是担心姑娘,没想到……”
金铃亦是忿然道:“真是看走了眼,平日里那样楚楚可怜的作态,咱们便真的当她是个可怜的,可恨姑娘还时时照拂,不想她竟是这样的人!姑娘,方才你怎不狠狠骂她一顿来出气。平白让她骗了咱们这样久!”
知微起身,笑着睨了两个愤愤不平的丫头一眼,“好了好了,我们现在识穿了她的真面目,日后便不会再叫她算计了去,这是好事啊。行了,不早了,明儿还得进宫,你们都去歇了吧。”
安佳怡来跪求原谅的事知微自然没有隐瞒李思渊,两人就安佳怡投案自首的态度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还能因为什么,一来是有求于咱们,二来,她知道你心软,以为求上一求,你自然会与她计较她犯的错。”李思渊如此说道。
知微却有不同的意见:“不要小瞧安佳怡,能悄无声息弄掉舒姨娘腹中的孩儿还不露半点痕迹,让二太太替她背了这个黑锅的女人,你以为她真的不了解我?我与她也是同窗,我连孔诗乔都不会心软,何况是她?她岂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依我看,她不会愚蠢到没有想过后果的。”
“你是说她在明知你不会放过她的情况下还敢算计你?”李思渊却有些不解了。
“除非她非常笃定我回不来!”知微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如此也能说的通,为何在二门处安佳怡看到她会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可是,安佳怡怎么知道她会回不来?她知道菲燕郡主要将她弄到北疆去?她是如何知道的?菲燕郡主亲自说与她听的?
“她却料不到你会回来,于是才来哭求你原谅?”
“或许,她只是想试探我的态度。”知微抿唇笑了笑,“咱们以前可都小瞧了这位呢。不过我最好奇的却是二太太,她为何会舍昊大嫂嫂而就三太太呢?这位三太太是个懦弱的,让她协助安佳怡管理侯府事务,目的是什么?”
李思渊伸长手臂将思索个不停的人揽进怀里来,“还能有什么目的,那懦弱的自然好拿捏的多。二太太掌管侯府这么多年,你当她真舍得交出中馈来?”
“是这样吗?”知微窝在李思渊怀里,总觉得哪里不对,脑里似有什么念头一闪,正极力捕捉那抹灵光,却教不耐烦的李思渊整个扑了上来,将人按在身下,不客气的攻城掠池起来。
随着温度的攀升,知微再也无力想其它。
翌日,李思渊陪同知微一道进宫谢恩。知微穿着繁复的一品夫人诰命服,一边任由如临大敌的姜嬷嬷摆弄,一边对李思渊道:“一会进宫,恐要遇到十一殿下,你收敛些,莫要当众顶撞。”
李思渊从旁瞧着她,漫不经心的点头,表示自己有听到,但有没有放在心上却是另一回事了。
两人顺利进宫,知微一路留心着宫中气氛,见并未有任何异样,稍感安心。
李思渊见她警觉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道:“紧张什么?静妃真要有那本事,早把老六捞出来了。菲燕郡主那女人不过吓你一吓,皇上还没老糊涂呢。”
知微忙捂住他的嘴,担心他再说出别的大逆不道的话来,道:“宫里头你还这样说话,当心让人听了去,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你还嫌自己风头不够吗?”
李思渊暧昧的伸出舌尖,飞快在她掌心轻舔了下,惹得知微因为痒而飞快的缩回手去。李思渊见状得意的一笑:“别担心,我有分寸。”
本是要先跪谢皇帝,却从总管内监处得知,皇上已经去了太后处。知微与李思渊便乘坐着软轿往寿康宫赶去,还未进去,便听见里头传来阵阵欢笑声。
“栖桐再过三日便到了,皇祖母这下可放心了吧。”云锦亭带着轻笑的声音传到知微与李思渊耳中,“不仅她要回来,听闻护送她的便是北定国的太子殿下。可见北定国对咱们栖桐是万分重视的,这桩亲事**不离十了呢。”
太后爽朗的笑声跟着传了出来:“你那妹子可是个挑剔人儿,既然她都没意见了,我看那北定国的太子定不是个俗人。好好,她姑姑在北定国,日后栖桐去了北定国,有她姑姑照顾帮衬,哀家与你母后也算放心了。”
李思渊听到这里,似不屑的瞥了下唇,凑到知微耳边悄声道:“谁知道云栖桐是不是真看上了北定国什么太子,但与北定国联姻却是势在必行的。北疆临近北定国,皇帝是担心北疆会煽动北定国举兵造反,到时真要手忙脚乱不可开交了。”
知微咬着唇,心里明白李思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轻叹一声:“别乱猜,指不定真是栖桐瞧上了北定国的太子呢。皇后娘娘应承过她的,日后她的夫婿得她自己挑。栖桐在北定国这么长时间,喜欢上太子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思渊轻笑一声:“在江山社稷面前,什么儿女之情夫妻之情都得靠边站,傻瓜,天真。”
知微皱眉瞪他:“你今儿怎么回事?想吵架是不是?”
明知她不爱听这个,明知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为栖桐改变些什么,他还说这些来令她心烦,真是太讨厌了。
李思渊捏捏宽大华丽的诰命服下的手,轻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盲目的高兴,等云栖桐回来却发现事实相去甚远,心理落差太大